劉墉卻沒有答他的問話,上下打量了他二品的武官服色,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分別不足兩載,廣庭兄如今已是二品大員了,下次再見麵該行庭參禮了。”
“久別重逢,一見麵你就開老哥的玩笑,”阿桂在他臂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劉崇如的聖眷誰人不知,大家都回來了,單單把你留在了英吉利,這份器重不是明擺著?”
“我若沒猜錯,你肯定是取道這裏回國的,是要見大用的人了。”
劉墉笑著擺手道:“見大用不敢奢望,但取道回國你倒是猜對了,我在三月裏接到皇上的書信。”
“有旨意要我四月底前必須帶著在英吉利國的所有學生、兵丁及隨從動身啟程,但不是直接回國,而是到這裏來。”
“到這裏來可有差事?要呆多久回國?”阿桂關心的問道。
“這些旨意裏都沒說,”劉墉道:“隻說讓我帶著所有一幹人等到這裏來,聽從上憲差遣,襄辦軍政事務,至於何時回國,也惟上憲之命是從。”
“旨意裏還說,我帶著的一千個學生都是國家的寶貝,就這麼回國皇上放心不下,怕路上有風險。”
“讓我們到這以後把船留在這裏,說是將來坐大船,由水師兵士護送著回國。”
“不瞞老哥你說,兄弟我現在還是全然懵懂,不知道為何在這萬裏之遙會有上憲?也不知旨意裏說的上憲是誰,該不會是阿桂將軍你吧?”
“那我說什麼也得給你紮一個,”說著就彎下碩大的身軀要給阿桂紮下千兒來。
阿桂輕捶了一拳製止了他,笑道:“別鬧了,當著這麼多手下不好看相。走,下船去坐下說,這麼仰著跟你說話,我累得慌。”
兩人笑著走下船來,早有親兵搬來了兩把椅子。
坐下後,阿桂道:“我隻是個副將,上麵有巡撫兆惠大人,還有提督你就更熟了,就是何子丹,何大人。”
“子丹大人我自是再熟不過了,”劉墉還是有些不解:“隻是這兩位大人是哪個行省的撫院和提台?怎麼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了?”
“哈哈哈,”阿桂不禁噴著笑說道:“看來你倒是一點沒說假話,你還真是懵懂,就這裏,現下是咱大清國的澳洲行省了!”
“這下你該知道撫院和提台大人的來由了吧?嗬嗬嗬!”
“我的天!”劉墉驚歎道:“我在英吉利國時就常對著地圖看這一大塊地方,還感歎著這裏離著大清太遠,不然咱們把它占了,那就相當於多出十幾個省的疆域。”
“嗯,這塊地方足夠大,”阿桂道:“可是皇上有旨意,這裏隻設一個省,下麵就是府、縣,現在我們待的這地方就是南坤府的府治,南坤縣。”
聰明睿智的劉墉立刻明白了皇上如此安排的用意,他不由得感歎道:“皇上的氣魄真絕非凡人所及,運籌帷幄之中就開辟了如此廣袤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