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張廣泗所料,三天之後,派去坎斯克的哨探急如星火的趕回來。
報說那一萬俄軍拉著全部火炮出了坎斯克要塞,向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這裏來了。
僅僅一個多時辰之後,又有哨探自阿欽斯克那裏趕回來報告,那五萬多的俄軍已經從阿欽斯克出發,向這裏殺過來了!
中軍大帳中隻剩下了他和宋顯峰兩人,張廣泗神情凝重的道:“到時候了!兵行險招,該做最後一搏了!”
“敬請大帥吩咐!”宋顯峰也鄭重的道。
“若是不出意外,必勒格現在應該已經攻下了坎斯克,抄了那一萬敵軍的後路。”
“我馬上帶人去正麵截擊他們,與必勒格的軍隊前後夾擊,把他們殲滅,然後再回來共同對付那五萬人。”
宋顯峰早已經猜到張大帥是派必勒格帶兵去打那一萬敵人的主意了,因為事情明擺著。
武副將那邊進展順利,經常有戰報傳回來,越向北走敵軍越少,雖然越來越荒涼,但軍事行動並無阻礙。
現在隻有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這裏有兩股敵人需要對付,必勒格的大軍出發時,連火炮都沒帶上一門。
大帥總不可能讓必勒格的一萬人去與那五萬敵軍硬碰,那不是自討苦吃?
“大帥,”宋顯峰道:“要塞這裏至關重要,阿欽斯克方向還有五萬敵軍正向這裏殺來,並非標下貪生怕死,而是怕擔不起這千鈞重擔。”
“標下鬥膽懇請帶兵前去截擊敵軍,請大帥在這裏坐鎮。”
“待全殲了那一萬敵軍,我與必勒格定會馬不停蹄的趕回這裏來,誓死也要輔佐大帥把這要塞守住!”
他生怕大帥誤會了自己,邊說邊惴惴不安的望著張廣泗的臉色。
“你不必多心,我明白你的意思。”張廣泗緩緩的道:“這事我也反複思量過,還是我去穩妥些。”
“必勒格少年新貴,是傅六爺身邊的紅人,這又剛被皇上特簡為參將。”
“雖然麵兒上瞧著還行,但我們畢竟與他沒有深交,打完了仗他仍回北疆,再不相統屬。”
“誰知道他內裏是不是個年少輕狂,目中無人的主兒?”
“當此千鈞一發的關頭,容不得半點疏漏。”
“去殲滅那一萬敵軍,我軍在哪裏能遭遇他們?彼時必勒格的軍隊又在哪裏?”
“兩軍到底能不能同時趕到戰場,對敵人形成夾擊之勢?這些都是未知之數,需要隨機應變。”
“你想過沒有,萬一兩軍協同不力,不能快速殲滅那一萬敵軍,打成了膠著態勢,無法及時回援。”
“而那五萬敵軍將這裏合圍了,那樣我們就有可能一敗塗地,滿盤皆輸了!”
“你的年紀雖然比必勒格大了很多,但他和你的品秩相同,不受你節製,身後又有仰仗,你未必能指揮得動他。”
“為防萬一,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還是大帥見得深遠,標下明白了!”宋顯峰決絕的道:“那標下就帶人守在這裏,誓與要塞共存亡!”
“事情也未必就那麼不堪,”張廣泗表情顯得輕鬆了些,接著道:“我帶一鎮兵前去,我走後,你即刻作如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