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士兵的火槍也經過仔細的挑揀,完好無損的都集中在一起,被紮成捆運了出來。
這些物資裝上舢板運到大船下麵,再用繩索係了提到甲板上。
半個多時辰後,帶隊的一名千總乘著舢板到了李侍堯的旗艦下麵,高聲道:“稟總鎮大人,敵軍的城堡已經清剿完畢。”
“我軍兵士負傷十一人,都是輕傷,已經送交軍醫治療。”
“殘存的敵軍盡皆被擊斃,一應物資也已經挑揀出來,請大人示下!”
“點火!”李侍堯的命令簡單而冷酷。
很快,城堡中的大火衝天而起,河麵上的勁風吹得大火發出“呼呼”的怪叫,騰起的煙霧轉瞬間就被刮得沒了蹤影。
李侍堯倒背著雙手,昂首挺胸的佇立在甲板上,望著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敵人城堡,心中頗為自豪,也有許多感慨。
什麼“天下第一騎兵”?什麼“頓河流域的雄鷹”?在我水師的炮火之下一樣的灰飛煙滅!
你們仗著快馬利刃橫行西伯利亞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以前欠下的累累血債也到了償還的時候。
世界早已經進入了火器為王的時代,沒有高人一等的火器,任你是什麼雄鷹,也一樣變成烤鴨!
他愜意的轉過身來,對身邊的親兵吩咐道:“不急著走,我要看著這大火多燒一會兒,傳令各船做飯,給兵士們加個肉菜!”
大火足足燒了兩個多時辰,火勢才漸漸的弱了下來,很多地方已經看不到明火,隻有被風吹得時明時滅的炭火在冒著縷縷煙霧。
“傳令!”李侍堯道:“下去兩營兵士,在火場四周清出一條防火帶,防著夜裏風大,將炭火吹起來引燃了林子。”
待下麵的兵士完成了差事,俱都上了大船,舢板也都收上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四下裏的景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命徐國柱率三艘戰船仍舊在前麵行駛,全軍起航出發!”
“這裏離著北海還有一百幾十裏,咱們走出一百多裏後找個合適的地方泊了過夜,明日天明後橫跨北海,駛入安加拉河!”
隨著命令傳下,八十幾艘戰船漸次的開始移動,駛入了河道中心,張起了風帆,越行越快,最後都消失在了夜色中……
卻說那日米哈伊爾拿了兩封信,急衝衝的來到皇宮求見伊麗莎白。
“陛下,這清國得寸進尺,欺人太甚了!”
伊麗莎白倒不像他那樣衝動,接過他遞上來的信,示意他坐下。
認真的將兩封信都看完,將信放在桌子上,伊麗莎白無聲的仰望著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頭放下來。
她是在強自平抑著心頭的怒火和憤懣,在她冷靜從容的外表下麵,是近來整夜整夜的失眠和對清國、對乾隆刻骨的仇恨!
但是幾次血淋淋的教訓,在經曆了心如刀絞般的痛苦之後,讓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她開反省自己當初決意出兵哈薩克小帳是一個草率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