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可以宣布阿布勒海爾汗曾經對俄國做過的宣誓無效,俄中兩國都不占有它的領土,讓他重新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米哈伊爾接著道。
“這樣一來,我們兩國之間的爭端解決了,中間也有了一個緩衝的地帶,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傅恒毫不客氣的頂了回來。
“為什麼?”米哈伊爾的臉色由青轉白。
傅恒接著道:“即使他以前是一個主權國家,但是它的統治中心被準噶爾攻占了,領土也丟得差不多了。”
“甚至被迫向你們俄國宣誓效忠,淪落到了成為他國附庸的地步,它還有資格稱得上一個主權國家嗎?”
“現在,我們中國不承認它主權國家的地位!”
“傅恒大人,”米哈伊爾的臉色更白了,言語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你口口聲聲的說你們了解國際規則。”
“現在卻為了要強占哈薩克小帳的領地,悍然否認一個國家應有的地位,這種行徑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嗬嗬嗬,”傅恒又輕笑了起來:“米哈伊爾大人,我想請問你,西伯利亞汗國也是從金帳汗國分離出去的。”
“如果哈薩克汗國是一個主權國家,那麼西伯利亞汗國算不算?”
“……”米哈伊爾又一次被逼問得無言以對了。
傅恒步步緊逼:“如果按照你的說法,被你們俄國吞並的喀山汗國、阿斯特拉罕汗國、西伯利亞汗國,哪一個不是主權國家?”
“為什麼你們能一個又一個的把他們都吞並了,而我們不能?”
“是因為你們自以為俄國高人一等?還是自信你們的實力天下無敵?嗯?”
傅恒所說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事實,就是米哈伊爾自己也清楚。
俄國在對外擴張的過程中,尤其是翻過烏拉爾山,一步步的吞並西伯利亞時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怎麼光彩。
如果再和傅恒爭辯下去,不僅占不到任何便宜,弄不好還會讓他揭出俄國更多不堪的老底。
他的口氣變的緩和:“傅恒大人,我們走了幾千俄裏的路才來到這裏,為的不是來和你們爭吵,這樣無助於解決兩國間的矛盾。”
“我是奉了女皇陛下的旨意,帶著滿滿的誠意來和你商討如何平息兩國的戰事,讓我們的邊境得以安寧,讓兩國間的關係回歸正常。”
“好,”傅恒道:“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這樣,”米哈伊爾道:“如你剛才所說,這次兩國間的紛爭源自於哈薩克小帳的領土歸屬問題。”
“也許剛才我的提議說得不夠清楚,我再補充一下,我們從圖爾蓋河撤兵,回到奧倫堡以北,不把一兵一卒留在哈薩克小帳的領土上。”
“同時承認你們對哈薩克大帳和中帳領土的所有權,作為交換條件,你們的軍隊也不能占領哈薩克小帳,這樣如何?”
“你這次說的很清楚,我都聽明白了,”傅恒斷然道:“同時我也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們不同意你們的條件!”
米哈伊爾聽了,沒有說話,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茶,將茶水在口中含了好一會兒才“骨碌”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