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下的方略是關門打狗,”嶽鍾琪道:“但要打的不是托博爾斯克城堡中的小狗,而是更大更惡的狗。”
“那大狗一定是阿列克謝率領的大軍了。”孫成棟道。
“不錯,打死了這隻大狗,其他的小狗就都不在話下了,烏拉爾山以東的戰事就大體完結了。”
“所以,何時、何地同阿列克謝的大軍展開決戰,皇上頗費思量。”
“若是斷了他的補給線後,等著他們耗盡了糧食不戰自亂,但我們的大軍也一樣需要消耗大量的補給。”
“而且,他們也未必就會老老實實的看著糧食一天比一天少,坐以待斃。”
“你說,我們大軍已經到了這裏,現在看來這門是關上了,若是阿列克謝知曉了這個情形,會作何反應?”
“他定然是慌了!”孫成棟道:“十幾萬大軍,一天就要吃掉小山樣的一堆糧食,現在糧道突然斷了,他的軍心就不易穩住了。”
“接下來呢?”嶽鍾琪盯著追問道。
“除了圖爾蓋河邊與傅軍門對峙的大軍,能與我們一戰的就隻有阿列克謝率領的大軍了。”
“俄國再征召調集軍隊開過來與我們作戰肯定是來不及了,圖爾蓋河靠近烏拉爾山以西,那裏的軍隊他們絕不敢調動。”
“標下以為,阿列克謝為了不讓自己的十幾萬兵士餓死,必然會率軍回師,到這裏來與我們決戰,以期打通糧道。”
“說得對,”嶽鍾琪道:“這就是皇上關門打狗之後的又一步棋,請君入甕!”
“與阿列克謝的大軍決戰,在這裏打要比在托木斯克打對我們更有利。”
“其一,在葉尼塞河的幾場戰役我們獲得了全勝,但那裏畢竟離著聖彼得堡和莫斯科這些地方太遠。”
“隻有俄國皇帝和大臣們覺出了疼,對百姓們的震動並不很大。”
“托博爾斯克就不一樣了,它不僅離著烏拉爾山和葉卡捷琳堡都很近,而且是整個西伯利亞的首府。”
“我們若是在這裏把十幾萬俄軍都殲滅了,並且占據了托博爾斯克,對俄國朝野和百姓的震動就不亞於晴天霹靂了!”
“到時候俄國人心動蕩,政局不穩,俄國皇帝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以保全了,還不是由著咱們牽著鼻子走。”
“其二,在這裏展開決戰,策棱老親王和張廣泗的大軍必然都將開過來。”
“一舉圍殲敵軍後,直接揮師西進,就近攻下了秋明和葉卡捷琳堡後就可以陳兵烏拉爾山。”
“到時候,不僅可以居高臨下的對聖彼得堡虎視眈眈,身後整個西伯利亞就都在我們手中了。”
“兩國就是再接著交戰,戰場也將會是在烏拉爾山以西,把戰火燒到俄國人口稠密,繁華富庶的根本之地去,打他個稀爛!”
“而朝廷就可以在西伯利亞仿效兩疆的辦法,遷移百姓,駐軍屯墾了,為長治久安做打算了。”
“其三,阿列克謝率大軍遠道而來,路上已經消耗掉不少糧食,他們心裏張皇,必然急於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