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三天裏,何誌遠與劉國玉又指揮部隊打了兩場伏擊戰。
其中一場落了空,來京都勤王的幾個藩國聯軍獲悉了酒井忠恭所率大軍遭遇慘敗的消息,在離著清軍伏擊陣地還有十幾裏遠近時突然掉轉方向,一溜煙兒的各自逃了。
另一路聯軍就沒有那麼幸運,因為何誌遠吸取了劉國玉大軍前一場伏擊失敗的教訓,親自帶兵主動出擊,迎著敵軍一路走過去,終於在趕在逃散之前把他們都裝進了口袋裏。
一場激戰下來斃敵萬餘,其餘幾千人盡皆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此後,京都城外圍徹底的安靜下來,再也看不見一支勤王之師的影子,直到兆惠率領大軍到來,這裏才又一次熱鬧起來。
三位主帥在劉國玉的中軍大帳裏坐定了,雖然在軍職上他們都是提督,但提督是從一品。
而兆惠在三人中不僅資曆最老,且又獲封武英殿大學士,是正一品,位份要高過何、劉二人,自然是他坐了主位。
“大人這一來就好了!”劉國玉率先開口對兆惠道:“京都城外圍已經幾天沒有戰事了,再沒有藩國的軍隊趕過來了。”
“想是到了勸降昭仁的時候,就等著大人來主持大局了。”
“咱們都不是外人,老劉你甭跟我在這兒擺迷魂陣了!”兆惠笑道:“旨意裏明明是讓你進城去見昭仁,唱這最後一出大戲,你攀扯我做什麼?”
“再說,是你率兵最先到的這裏,將這京都城圍困了多日,如今戰事上已然大勝,君子成人之美,我和子丹都不會做這種喧賓奪主的事!”
何誌遠也笑道:“和甫(兆惠的字)大人所言極是,兄弟也讚同!”
“都是為了朝廷辦差,隻要把事情妥妥當當的辦下來,誰去還不是一樣?”
劉國玉微紅了臉道:“我也不是在這裏虛應客套,你們兩位老兄都是萬裏迢迢遠征過澳省的,見的世麵比兄弟我要多,想是能辦得更周全!”
“還是你奉旨辦差更妥貼些,”兆惠正色道:“如今敵軍的主力已經被消滅殆盡,我想城中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幾天了。”
“如今整個日本已經危如累卵,亡國就在眼前。在這種時候,昭仁不僅要顧慮他全族上下和城中百姓的性命,更要顧及他曆代祖先的陵寢墓葬。”
“如今咱們幾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我想他斷然是不敢加害你的!他不會喪心病狂到用全城幾十萬人換你一個人的性命。”
“咱們幾個一同去就有些抬舉他了,讓他以為自己行市見漲,反而不肯輕易就範。”
“所以你就隻管去見他,我不僅給你帶來了一樣重要東西,還給你帶來了一個好幫手。”
“皇上都認可此人的才幹,旨意裏命他隨你一同進城去見昭仁,從旁襄助。”
“哦?這個人在哪裏?”劉國玉問道。
“來人,去傳方主事進來。”
方魯生原本就候在外麵,很快走進了大帳,躬身行禮道:“卑職方魯生見過三位大人!”
“賢齊,坐吧,兩位大人想必就不用我介紹了。”兆惠又轉對何、劉二人道:“他是輿情司主事,吳中堂派到我軍中的,想必你們兩位軍中也有輿情司派過來的人。”
“方主事精通日語,辦事幹練,前些日子他押著德川父子的屍身以及本多忠良的家眷去釜山見駕,當麵奏陳戰況,皇上才會有旨意命他跟隨劉大人進城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