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想不通的是,那些工人們每個月的酬勞不過才幾百錢而已。
雖然說,幾百錢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是很豐厚了。
可韓當已經表示,隻要願意幫助他,事成之後就給對方五百金的報償,這是在張業這裏幹一輩子活也賺不來的錢,可為什麼就沒人願意答應呢?
這一日,就在韓當獨坐在院中發呆的時候,一名仆人忽然來報:“韓將軍,主公有請您去一下議事廳。”
聽到此話,韓當這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徑直跟著仆人前往議事廳。
如今的韓當,就如同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雄鷹一般,除了任由張業擺布之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片刻之後,當來到議事廳之時,韓當發現裏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而當韓當一眼望過去的時候,頓時愣在了當場,久久不能自語。
因為,他在這裏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孫靜!
這孫靜乃是孫堅之弟,這些年來一直跟隨孫堅左右,為人處事頗為沉穩,比之孫堅的剛猛霸道,孫靜身上更有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
見到韓當進來,方才一直端坐客位,麵色沉穩的孫靜頓時臉色微變,連忙站起身來,快步上前扶住韓當手臂,關切問道:“義公將軍,近來可好?”
韓當聞言,頓時羞愧難當,低著頭愁眉不展的歎道:“唉……韓某無能,害死諸多兄弟,害的主公折損顏麵,實在罪該萬死!”
“義公將軍說的這是哪裏話!”
孫靜連忙出言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太過自責。”
二人又寒暄幾句之後,韓當這才疑惑問道:“不知幼台此來所為何事?”
孫靜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不過很快便恢複正常,正色說道:“靜此來正是為接回將軍及一眾被俘兄弟而來!”
“幼台此話當真?”
韓當滿臉欣喜的問道。
雖然在看到孫靜之後,韓當心裏便已經大致猜到孫靜此來的目的,可當聽到孫靜親口確認之後,還是難免一陣激動。
對於韓當這樣心高氣傲的武將來說,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敵人擊敗,已經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了。
如今他更是被敵人俘虜,更重要的是,對方還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一點都不設防,韓當隻覺得自己都已經快要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這裏他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因此,在確定孫靜就是來救自己的之後,韓當立刻催促道:“那還等什麼?幼台咱們快離開此地吧!”
“義公將軍且慢。”
孫靜拉住抬腳就要向外走去的韓當,隨後在韓當一臉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臉色為難的轉頭看向了端坐首位,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等人的張業。
韓當同樣也發現了孫靜的反常舉動,同樣轉頭看向張業的時候,這才想起,自己可是張業的俘虜,孫靜想要將自己接走,哪有這麼容易。
略一猶豫之後,韓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幼台,張業這廝可是提了什麼條件?”
韓當話音剛落,不等孫靜開口,高坐首位的張業便笑著說道:“嗬嗬,韓將軍也知道,上次一戰,我軍也折損了不少將士,孫太守想接回韓將軍,張某自然沒有意見,但那些陣亡將士的補償,孫太守也不能少吧?”
“張子承!你欺人太甚!”
韓當遙指著張業,怒不可遏的罵道:“你才折損了多少人?我軍將士傷亡近四千人!你還有臉索要補償?”
聽到此話,一旁的孫靜連忙拉了拉韓當的衣袖,示意其不要說話,免得給張業鑽了空子。
然而,張業聞言,卻是已經豁然起身,毫不猶豫的反駁道:“韓將軍此言差矣,此戰乃是你等先挑起的,你韓將軍親率大軍犯境,莫非我張業還得等死不成?現在你們戰敗了,難道不應該來談談賠償事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