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扁洞雖說壓得人無法抬頭,但寬度不成問題,而且越爬越能漸漸直起腰來。
這情形,有點像前幾天他們在“百首旅館”一二層之間的夾層裏行走。
由爬到走,才不過幾分鍾時間,便隱隱約約見到前麵又現藍幽幽的光芒。
好啊,漏鬥那邊過不去,原來是要先下再尋洞而上方能過去,天地造化也真會弄人。
七人挺起腰杆剛欲邁步快走,不好,幽幽的光線下,前麵有了看似不太妙的動靜。
藍茫茫的霧氣裏,有一個黑蒙蒙的龐然大物正在接近。
高振邦將亮著的手電往前直射,大約三十米的地方,出現了一頭巨大的鱷魚。
這頭鱷魚和已死去的美女蛇原是一路貨色,都是蛟龍的手下敗將。為了夜明珠,偷雞不著蝕把米,兩個同夥已為此送了命。隻有它,由於雙目被毀,逃進鬼洞口一側的偏洞裏,沒再出頭露麵,所以至今仍活著。
本來隻是一頭大鱷魚,即便打不死,將其驅離亦非難事。殊不料喂蛟龍的毒眼珠,流經鬼洞口時,被嗅覺敏銳的鱷魚聞到了血腥味,“吧嗒”一口,這條鱷魚成了活死鱷。
活死鱷立刻大到像一條史前巨鱷,大嘴一張,一頭牛都能囫圇吞,吃一個人恐怕還不夠它塞牙縫。
眼看即將重回藍湖,冷不丁又冒出了這麼大個家夥,可把丁劍等人恨得牙癢癢。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下麵有個超級大烏龜,上來了又碰到個超級大鱷魚,全他媽要以大欺小怎麼地?老子嘟嘟嘟嚕平了它。”這回是趙泳沉不住氣,端起步槍就欲射擊。
丁劍急忙一攔,道:“不忙,瞧它的架勢,絕不像是一條普通的鱷魚,惹急了它會有大麻煩的。我看這鱷魚並沒有發現我們,能不能悄悄從它旁邊溜過去呢?”
高振邦:“能不驚動它自然最好,但剩餘的空隙不足三米,恐怕很難辦到。”
苗準:“我看可以,因為前麵擋路的是條瞎鱷魚。”
丁劍:“你說是條瞎鱷魚,是沒看到它睜眼吧?興許它在閉目養神呢。”
苗準:“不,這是一條受傷的鱷魚,它不知和誰打過架,不但兩眼無光,連頭部都好像開過花。”
趙泳:“這還用說,肯定是它侵犯了蛟龍的湖界,觸了龍威,被龍爪抓破了頭。”
丁劍:“受過傷的野獸往往更凶殘,也更警覺。鱷魚的眼淚是不能相信的,它吃人的本性到死都不會變。我看咱們還是應該設計引開它的注意力,趁其不備悄悄溜過去。”
鐵柱:“有這個必要嗎,依我幹脆用子彈一通狠揍,諒這會爬的魚舊瘡添新傷,必定一命赴黃泉。”
高振邦:“打美女蛇的時候,我們的彈藥已經消耗了不少,這條鱷魚比美女蛇更要皮堅肉厚,個頭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讓它斃命難道還得讓我們將子彈傾其所有?子彈對我們來說,已是很寶貴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都得留給敵人去品嚐。我讚同老大的主意,不費一槍一彈,使個調虎離山計,將鱷魚引離此地。”
江邵文:“以一人引開鱷魚,然後讓大家趁虛而過,確實是個好主意,但引鱷魚的任務十分危險,擔當者沒有十分的機靈勁,很可能難逃鱷吻。”
“讓我去吧,我眼力好,對付一個瞎子應該沒什麼問題,真有危險時,還能一槍命中它的要害。”苗準這回也想挺身而出,立下一功。
“你去很合適,不過不是讓你去和鱷魚搏鬥,隻要將它引向遠處,妨礙不到我們,就算你立下了大功一件。”丁劍關照道。
高振邦也補充了一句:“我們會隨後跟進,逮著機會就摸將過去,你趕緊甩脫鱷魚和我們會合,不要戀戰。”
苗準的性格就是沉得住氣,他不慌不忙四平八穩的向鱷魚靠近。距離十米遠時,鱷魚有所感覺,像晾衣夾子一樣的頭左右晃動起來。
離得近了,苗準愈發感到眼前的鱷魚大的超乎尋常,並且一副時刻準備吃人的神態。
鱷魚其實就是“惡魚”,別看它外貌笨拙其實動作十分靈活,本來,鱷魚的視覺、聽覺都很敏銳,因這條鱷魚毀了雙目,所以它的聽覺就格外的靈光一些。苗準再怎麼落地無聲的走路,相距十米還是被鱷魚覺察。
鱷魚的血盆大口張開了,兩排密布的尖利牙齒上下開合,堅硬的盔甲像武士的盾牌一樣護滿周身,隨時準備凶猛暴戾地向前一擊。
要知道,苗準麵對的不僅僅是一條凶殘成性的大鱷魚,更是一條已失心瘋了的活死鱷。他能完成調鱷離洞的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