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一聲尖叫,她嚇懵了,愣愣的看著滾到一邊的球。
直到頭頂傳來道歉聲,她才有反應。
她爬起來。
認出對方是她第一天來找賈靳豫,錯認的男人。
“是嫂子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傷著吧?”
李玥默默向對方展示自己沁著紅色血珠的手。
粉白的掌心,那抹血紅尤其顯眼。
於譚:“......”
於譚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也是嚇的。
她雖說是來找賈靳豫離婚的,但這麼些天,人還在這兒,證明婚並未離成。
話說回來,換作他有這麼漂亮的媳婦,他也不會離。
於譚身邊的人催他趕緊帶李玥到門診包紮傷口,他才回過神,又是一連串的道歉。
李玥好好的走在路上,被人一球砸倒,心火大的很。
但對方誠意道歉,她即便有再大的不滿,也不能發泄了。那樣會顯得她小家子氣,忍著疼,說了一句沒關係。
進醫院包紮好傷口回來,她抑鬱了。
她的手受了傷,短期內不能沾水,別說會耽誤找工作,眼前連吃喝洗漱都成了難題。
越想越委屈,眼淚漸漸蓄滿眼眶。
偷偷哭了一場,心裏總算舒坦了點。
在家養了兩天,等手上的痂硬了,又開始出門找工作。
進市區溜達了一天,再次無功而返。
坐在簡陋的宿舍內,看著牆角桌子上見了底麵粉袋,幽幽歎了口氣。
別人穿越,由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變成古代的王妃,皇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她呢,從天才少女,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轉眼成了貧困戶的老婆,時時刻刻在溫飽線上掙紮,最後老公還是個gay,天天嫌棄她不算,還不關心她的死活。
吵個架,直接給她來個消失。
想到這兒,她絕望到拿頭撞桌子。
“李玥,有你的信。”
外麵男人粗獷的嗓音傳到李玥耳朵裏,抬頭見是郵差,下意識認為婆家來的信,八成勒令她回去的。
有路費的話,她現在真的寧願回去和老兩口鬥智鬥勇,起碼有口吃的,在賈靳豫這裏,隻有自生自滅。
不情不願的上前接信。
看到出版社三個字,迷茫空洞的雙眸,立刻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她本來以為自己投的稿子,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價值觀,所以石沉大海了。
沒想到會有回音。
道謝後,跑回屋裏,撕開信封口拿出信,一道帶出的,還有九張嶄新的大團結。
她的兩篇短詩詞,居然全被錄用了。
展開信看內容,依舊是征稿,不過不要短篇詩歌了,要一篇立意明確的散文,題材不限,一旦被采納,稿費照舊一塊五一個字。
有錢賺,李玥興奮的睡不著覺。
馮麗娜下夜班,見李玥的屋子裏亮著燈,敲了敲玻璃窗:“嫂子,這麼晚還沒睡啊。”
李玥偏頭掃了眼鬧鍾,已經淩晨了。
垃圾桶扔滿了她寫廢的稿子,天亮在琢磨吧。
她蓋上鋼筆套:“這就睡了。”
簡單的梳洗後,鑽進被窩。
門口傳來敲門聲,馮麗娜說她不小心把茶水撒到床上了,小心翼翼的問李玥能不能收留她一晚。
李玥心裏頭一萬個不願意,自打馮麗娜自作主張,替她答應為程秋霜做棉服的事,她就沒搭理過對方。
“嫂子,還生我的氣呐,先前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收留我一晚好嗎?”
李玥心軟了。
天寒地凍的,人姑娘被褥濕了,低聲下氣的來求她收留,她真的硬不起心腸。
“你稍等一下。”
李玥下床開門,馮麗娜千恩萬謝,進門瞥到書桌邊的垃圾桶,給賈主任寫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