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眉頭緊皺,揮了揮手:“皇後先退下,這任囂指不定是來責罵朕的。”
“他敢!”蒙蕙秀美一橫:“東南三郡造反,全部都是他任囂的手下。
哼!說句難聽點的話,長城之上,三十萬大軍。
不全部都是我父親以前的部眾?
當初陛下剛剛登基,繼承大統的時候,要殺我父親和叔父。
為什麼王離、蘇角、涉間、王猛等人沒有領兵造反呢?
所以,這問題本身就出在任囂身上,隻能說他用人不察。
麾下本就是一些蘊含野心之輩,才會受到故楚餘孽項氏一族的蠱惑,從而舉兵造反的。
換言之,他有什麼資格責怪陛下?
依照臣妾來說,不斬他人頭,就已經是好的了呢!”
此番話,對於趙佗之子趙始謀逆的緣由,隻字不提。
“你這是護犢子呢!”嬴胡亥樂道:“再者,蕙兒你的膽子也好肥,當初的事情還拿出來嗆人?”
蒙蕙滿不在乎地說道:“臣妾都已經是陛下的人了,還在乎那些做什麼?
陛下不都常說,你我夫妻,什麼話都能說得,難道還要怪我現在戳穿了你當初的小心思不成?”
“你強!你膽子肥!”嬴胡亥有點投降的意思了。
蒙蕙眨了眨眼:“臣妾還有更肥的地方,陛下要看嗎?”
“你有膽子,你等著朕接見完任囂以後,大戰三百回合!”
“哈哈哈——”蒙蕙傲然一笑,“臣妾等著,三百回合!陛下說的!”
待的皇後一臉傲氣的退下,嬴胡亥這才道:“宣任囂,還有大將軍前來見朕!”
“遵旨!”
任囂率先來到,人在大殿外,就已經直接跪了下去,唉聲哭訴起來:
“陛下!陛下!臣有罪啊!”
膝行而前的任囂,大聲哭喊著。
“都是臣用人不察,這才會有東南之地的叛亂啊!臣死罪!臣死罪啊!”
嬴胡亥看著一個勁磕頭哭喊的任囂,揚了一下下巴,一邊上的宦官急忙走上前去,將任囂攙扶住了。
“老將軍哪裏的話?故楚餘孽最善於煽動人心而行謀逆之舉。
就北地郡而言,郡守贏怒乃是我大秦宗室,不一樣被這些人煽動起來,謀逆作亂?
足可見,此事並不在老將軍身上,朕又怎麼會因為這個,而責怪老將軍?”
“陛下啊!”任囂嗚呼哀嚎,幾度哽咽。
“賜茶,賜座!”嬴胡亥揮了揮手,隨後說道:
“昔年,老將軍忠勇為國,率領五十萬大軍南征百越。
曆經多年,浴血奮戰,死傷無數,這才有了我大秦南邊廣闊的疆域。
今日叛亂,則更多的是故楚餘孽和此前的白越逆賊,相互勾結,方才有了今天的叛亂。
卻不知,老將軍可有平亂的良策啊?”
任囂聞言,急忙道:“眼下各處雖然有叛亂,但東南一地,多是……咳咳咳……”
任囂話說到一半,忽而急促的咳嗽起來,一邊上的宦官趕緊上前,幫著任囂用力拍打著後背,這才緩和過來。
“臣染了風寒,多日不愈,本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見天子的,但事情緊急,臣也不能不來見天子!”
嬴胡亥頷首:“老將軍為國之心,朕已經知道了……即刻著禦醫候著,稍後直接跟隨老將軍回府邸上去診治。”
“謝陛下!”任囂麵上露出非常感動的神色來,他繼續說道:“東南一地,多是老將此前任免的官員,姑且有幾分情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