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眉頭一皺,似乎也有些心動起來。
畢竟,草原上的遊牧民族,曆朝曆代以來,都是中原王朝最大的心病。
“陛下!”婁敬看皇帝有所心動,立刻說道:“還請陛下三四!
草原上是一個生活環境,隻要有草原,那就會有人在上邊放牧。
我們能殺掉匈奴人,殺光東胡人。
可是用不了多少年,草原上依舊會出現放牧的人。
隻要草原上出現放牧的人,那時間久了,就會形成下一個匈奴人、下一個東胡人。
他們或許不會叫匈奴人,也不會叫東胡人,該換一個名稱。
可是遇到災年,他們依舊會發兵南下,奪走屬於我們秦人百姓的財富!”
“所以,臣下認為,草原上的治理,就像是昔年大禹治水一樣。
堵水,不如疏通河道。
草原上的情況也是一樣的,我們能殺光匈奴人、東胡人。
但是隻要草原存在一天,那這裏就會繼續誕部落。
因此治理才是長久之道。”
嬴胡亥沉吟了片刻,曆史上的發展軌跡,幾乎和婁敬所說的一般無二。
見得尉隱似乎還想說話,嬴胡亥便說道:“就依照婁敬所言,你現在為東北經略使。
這邊的事情,你就多多費心,此外,尉隱你負責盡快打通南下的道路。
南邊血戰熱火朝天,朕總不能領著五十萬帝國精銳,在北邊淋著雨,等著過年吧。”
見得皇帝已經下了定論,兩人也就不再爭執,當下拱手道:
“遵旨!”
兩人齊齊退了下去,嬴胡亥則展開了書卷,開始書寫起來一些東西。
他現在對女人沒有半點心思,這一點都不作假。
主要是心裏太煩悶了,恨不得馬上領軍南下和盤軍決一死戰卻不能夠得到。
既然不能夠得到,那就把前一世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知識,能夠推進社會進步的東西寫下來。
然後交給墨家的人去研究,總能有一些超乎嬴胡亥所料的東西。
換言之,皇帝自己在紙張上寫的一小步,可就是整個大秦帝國,整個時代的一大步。
於是,從最初等的數學問題,什麼勾股定理、什麼各種圖形計算表麵積、體積的公式。
然後是比較深奧一點的拋物線運動方程,物體運動的方程。
最為基本的一些力的遠離。
直到最後,嬴胡亥完整的寫出來了怎麼推算投石機投擲出一顆相當分量的石彈,降落的軌跡和距離。
發多少大的力,可以對石頭做多少的功,多少的功又可以作用在投擲出去的石彈上雲雲……
蒙蕙一開始還以為皇帝著魔了,拿著自己製作出來的尺子,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還經常和他抱怨說這毛筆沒有鋼筆、圓珠筆、針孔頭的墨筆用起來安逸雲雲。
要是許莫負現在在軍中,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起卦,為皇帝算算,皇帝這到底是怎麼了……
終於,模型、拉力器、迷你投石機,全部都被嬴胡亥製作出來。
看著厚厚的一摞書本,上邊寫滿了各種各樣蒙蕙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奇怪符號。
有的是兩根筷子插在一起的,皇帝稱之為“爾克斯”,有的像是一個彈弓,皇帝稱之為“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