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你他麼……
不過,韓談好像說的也不錯啊。
自己方才就感覺,教坊司裏邊的人都沒有這邊的放蕩形骸的厲害。
嗯,韓談的說法隻是比較口語化,而自己說話比較含蓄而已。
本質上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不得不承認,不管是他這個時代,還是他前一輩子那個時代,有些東西不監管,就會出大問題。
“那你看,這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嬴胡亥向著左右看看,遠處那些站在路邊上的小娘們,就已經止不住的開始向著他招手了。
這嚇得嬴胡亥趕緊收回了目光,太他麼勾魂了。
韓談沉吟了一會兒:“這肯定是有原因的,陛下,不如讓番子進來查一查?”
“先等等。”嬴胡亥道:“朕今天晚上親自去會會!”
他在馬背上低頭的時候,看到韓談臉色怪異的看著自己,他急忙道:“老韓,你這什麼眼神?”
“沒有啊,我什麼眼神都沒有的。”韓談趕緊道:“我隻是一個認真開車的車夫。”
“嘿嘿!”嬴胡亥笑了起來:“老韓啊,你說你要不是那個啥,咋今天晚上就帶你去快活快活!”
韓談心頭一熱,眼睛也有些發紅,他低著頭,頭上寬大的鬥笠非常完好的遮掩住了他的情緒。
他用很平穩的聲音說:“注意身體就好,這邊的人比不了宮裏的人,可都是檢查過身體的。”
“朕……我是那樣的人嗎?”嬴胡亥自辯清白,可是怎麼看都覺得蒼白無力。
這會兒已經到了步行老家門口了,一門上下足足有數百口子,全部都聚會在一起。
還不等步行說話,為首一個老頭兒就已經笑嘻嘻的迎上前來。
這才真的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啊!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些人對待步行是什麼態度,嬴胡亥還真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可是現在,他隻覺得那慈祥的老臉,怎麼看都覺得惡心!
“拜族叔!”老人大聲吆喝著,後邊足足數百人,全部都跪了下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齊聲喊道:“恭迎族叔!”
韓談嘴角不自覺地上勾起來,他在家中雖然是長子,也有一個大家族。
但是那裏邊的情況,和現在這樣的一幕,豈非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人們臉上的尊敬,卻完全沒有辦法遮掩他們醜惡內心中的一句:臭太監!
韓談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勒住了馬車,屁股從駕杆上滑了一下,雙腳就“噠”的一聲到了地上。
他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子,裏邊期初顯得局促不安的步行,在看到馬車外邊陽光照耀下的場景後。
幾乎要哽咽哭出聲來。
好在……
所有的人都是跪在地上的,這會兒沒有人看到步行的這個動作。
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當初走的時候,這裏還是草廬而已,而今單看房屋,卻已經是大戶人家了麼?
是啊,自己這些年,往家裏寄了多少錢?
養活了多少人呢?
可是,這些人又對自己有多少感恩之念?
靜默了一會兒,步行這才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而這個時候,嬴胡亥忽然高聲道:“大公公說,今天到場磕頭的所有人,每個人都賞賜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