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賜聞言,心中也有些發慌,他便翻身下馬,從侍衛手中拿過馬鞭,看了看,不知為何眉頭緊鎖。
“也罷,這些時日,我們巡視城樓,都很是辛苦,今天雨勢變弱。
恐怕數日之間,就可雲開雨收。
今日就在府上宴飲一番,你們先去巡視,稍後回來,便開宴了。”
幾位門客很是興奮,拱手上了馬,便領著十來號侍衛,直奔城樓而去。
戎賜則自個兒回到府中,想到今日莫名的心悸,便有些愁眉不展起來。
不多時候,府中的美姬聽聞要開宴,便過來看夫君。
遠遠的就看到夫君對案歎息,心中也甚是不解。
“夫君為何愁眉苦臉呢?”美姬躡手躡腳的走進前來,卻有意抖動自己的峰巒,吸引戎賜的注意力。
戎賜一看,果真心情好了幾分,伸手就把美姬攬入懷中。
“不知為何,我今日右眼皮跳得厲害,倒現在都還在跳!”
美姬盯著戎賜的右眼皮看了看,俏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那一片眼皮兒,不停地抖動著。
“還真是!不過,妾身倒是有辦法!”
她坐立起來,在案桌上看了看,竟然伸手撕扯下來了一小點兒白紙,沾了沾自己的口水,貼在了戎賜的右眼皮兒上了,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這呀,就叫做白跳了!”
“哈哈哈……”戎賜心情大好,“你還真是有辦法!”
當下將美姬攔腰抱起,卻陡然聽到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踩踏得院落中的積水都噠噠噠的發出響聲來。
“將軍!大事不妙,上將軍奚涓領著我軍從鳳縣撤回來了,人已經到了城外!
鳳縣……鳳縣丟了!”
戎賜身軀一震,順手放下花容失色的美姬,一個箭步就從屏風後邊,來到了門口,看著渾身上下都還在往下滴答滴答滴水的門客,驚怒焦急的喝道:
“什麼!鳳縣丟了?鳳縣可是我漢中的門戶!上將軍奚涓怎麼可能丟了鳳縣呢?”
門客拱手道:“是丟了,上將軍奚涓病重不治,鳳縣令貫高也隨著大軍來了。”
一聽這個,戎賜便再也沉不住氣。
他伸手扯過蓑衣:“立刻備馬,我親自出生去迎接!”
說完,他猛然又道:“立刻發令書!這一次,不管雨多大,要是不能把令書送出去,驛卒全砍了!”
“得令!”諸多門客齊聲拱手。
再說沮縣城樓外,雨幕中遠遠的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漢軍。
反正就是一排的,向著天際盡頭延伸而去。
戎賜飛馬出城的時候,沮縣令趙午也是一臉焦急的趕了過來。
兩人在雨幕中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話,驅馬齊頭並進出城而去。
漢軍陣列之前,蒯徹正在低聲和貫高交談著什麼,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言談之間,偶爾可聽見些許笑聲。
至於郭亭,則一臉如喪考妣,簡直和貫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遠遠地,大開的城門洞裏邊,就有兩騎並駕齊驅而出城。
正在和蒯徹低聲角躺著的貫高立刻伸手指著遠處的人:
“左邊的是戎賜,右邊的是趙午。”
蒯徹微微頷首,有意無意看向了郭亭身邊。
郭亭嘴角苦澀,說不出話來,倒是他身邊的一個帶著鬥笠的漢軍,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