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言重了,鳥兒尚且愛惜羽毛,更況且我項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怎麼可能不信守承諾呢?”
項聲轉身跪坐了下來,端起來那一邊矮幾上的冷酒,緩緩地啜了一口,卻又皺著眉頭放下酒樽。
“相國大人不殺我?”
範增冷笑:“殺你能解決問題嗎?再說了,這件事情,也算是老夫不占理。
你放走那李鼎,我無話可說。
隻是,如果這一次他們領兵出城,追殺李鼎成功的話……”
項聲正色道:“相國大人占據了道理,李鼎如果真的死在這裏,那就是他李鼎的命數如此,項聲也沒有話可說。”
範增這才輕哼了一聲:“非是我說你們的項家男兒的壞話。
你們真的是過於感情用事了。”
項聲搖頭道:“這不是感情用事,這是承諾。”
範增搖頭道:“罷了,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你去傳令,如果到了辰時,還沒有追到李鼎,所有兵馬撤回來。
我軍做好南撤的準備。”
項聲頓時皺眉:“秦國沒有和我們楚國開展的資本,編縣城將會是我們麵對秦國的第一關塞。
相國大人還是下令,讓撒軍修築城牆,開外護城河吧。”
範增氣得發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項聲啊項聲!
你自己想想看,你就做了些什麼糊塗事!
自己寫令書呈給項王吧!”
項聲拱手起身道:“理當如此!”
他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再說城外官道上,馬車“隆隆”的飛馳著,不一會兒太陽就已經完全從地平線上爬了出來。
楊武勒住戰馬,站在道路邊上,向著來路看了看,大口穿著粗氣。
他這會兒也害怕追兵追上來。
這樣的話,這就不僅僅是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自己的老命都要丟在這裏不可。
束郭也勒住戰馬,大口穿著粗氣的看著楊武:“怎麼了?”
“我在看有沒有追兵。”楊武一愣的說道:“我這個遠眺的動作,難道不明顯嗎?”
束郭心裏暗罵了一句:傻逼!
他拱了拱手:“別看了,這邊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我們隻要到了大軍中。
或者是到了我秦軍斥候巡視的地方,就不會有問題了。
楚軍不敢貿然和我軍的斥候軍相互接觸的。”
楊武忽而臉色微變:“不妙,加快速度,賊軍來了!”
束郭正要說,你怎麼知道賊軍來了的時候,他就聽見到了戰馬飛馳的腳步聲。
一個騎兵順著一邊的小山坡衝了上去,遠遠地看了一眼後,立刻縱馬順著山坡衝了下來。
“將軍!將軍!”這騎兵大聲呼喊著。
不等楊武說話,束郭就已經大聲喝道:“怎麼樣了!”
“是楚軍的騎兵!”
束郭聽著這話,忽然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你他媽的!
那麼多的隆隆作響的馬蹄聲,不是楚軍的騎兵追殺過來了?
還能是什麼?
看著忽然發狂抽了自己嘴巴子的束郭,楊武來不及感歎這個怪人,就大聲喝道:
“不要亂,我們護送馬車,去兩個兄弟,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去報信!”
“得令!”
頓時,楊武身邊,就有兩騎呼嘯著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