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氏溫和地看了一眼項他,含笑說道:“那就保持現狀!
你隻要在秦國安安分分地做一隻囚鳥。
秦國那麼大,那麼富饒。
肯定不介意供養將軍一輩子的。”
“而且,你也可以得到一個很安逸的生活。”
說完這些以後,熊氏又笑著說道:“當然,這隻是不過是我婦人之見罷了。
你想怎麼選擇,那都是你自己的權利。
隻不過,你在選擇之前,還是多多考慮一下吧!”
項聲心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他不是小孩子,怎麼回真的把這個看作是熊氏一個婦人之言呢?
換言之,這應該是大秦朝廷的意思。
皇帝的意思。
自己又應該怎麼選呢?
“這就是陪伴著你的那個蘭兒嗎?”
項聲在沉思,熊氏卻已經把目光轉而看向了一邊上小心翼翼的蘭兒。
蘭兒急忙見禮道:“拜見夫人!”
熊氏喜道:“好呀,好呀,青春好時光,我這裏有張夫人送我的玉鐲。
她說是蜀中的寶玉,最為養人,就贈與你了,當做是見麵禮了。”
說這話的功夫,熊氏就把手腕上的白玉手鐲摘了下來,拉著蘭兒的手,想要給她帶上。
蘭兒一看那手鐲,是極為珍貴的蜀中珍品。
別看是外形普通的手鐲,可拿到市麵上,那都是價值千金的奇珍!
她怎麼敢接受呢?
“使不得!夫人,使不得的!”
蘭兒很緊張,也不敢過分用力。
萬一推搡期間,把這珍寶摔壞了,那才真的是最大的罪過呢。
項聲轉頭看向滿臉緊張的蘭兒:“嫂夫人賞賜的東西,無需推辭!”
“是!阿郎!”
原本很緊張的蘭兒聽到項聲這話後,立刻就接受了熊氏的饋贈。
熊氏又道:“他們男人家,有他們男人家的話要說。
我們女人家,就去一邊上說我們女人家的話!”
蘭兒點點頭,又看向了項聲。
項聲不由地笑道:“跟嫂夫人去吧。”
看著兩人遠去,項他含笑道:“老弟,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想開點!
我們應該做的,是名留青史的事情。
至於背叛什麼的。
我總覺得談不上的。”
“你這是在勸說我投靠秦國嗎?”
項聲反問道。
他搖了搖頭:“如果我願意投靠秦國的話,那早就已經投靠秦國了,何需等到現在呢?”
“那你來這裏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要讓我幫你歸回楚國去?”
項他笑了起來,卻又歎了一口氣:“值得嗎?”
“你畢生所學,是效忠於某一人,還是為了這天下蒼生呢?”
項他搖頭道:“皇帝在大秦學宮題詞,有這樣一句振聾發聵,浩蕩千古的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人生在世,要做大丈夫。
就應該以此作為勉勵自己的金玉良言。”
項聲又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
“殷通這個人……”
“無需多想,這個人重利輕義,早晚必定會背叛蜀國。”
項他舉起茶盅來,緩緩地品了一口,隨後道:“張耳、蒯徹得到皇帝的召喚,準備去涇河獵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