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堂堂大秦皇帝,把人家的店砸了算怎麼一回事兒?”
李由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端坐在馬背上,雙手插在衣袖裏,閉著眼睛,老神在在的嬴胡亥。
“陛下,臣在和你說話呢?”
李由湊近了腦袋,似乎想要確認皇帝是不是睡著了。
嬴胡亥睜開眼,看著李由道:“他們賣給我摻水的酒,還要打我,你是縣官,你怎麼判?”
李由愣了下,而後道:“按照市監來判,店家買摻水的酒,那就是缺斤少兩。
你打人,那是私鬥,嚴格論起來,是要砍頭的。”
嬴胡亥冷笑一聲,把頭伸了過來,刀也伸了過來。
李由滿臉痛苦:“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到這一幕後,韓談的笑聲就猖狂得沒法子停下來。
嬴胡亥終究還是把頭縮了回去,看著茫茫天地之間的白雪,他這才問道:
“你是怎麼和他們說的?”
“說你在這裏遇到了之前的老熟人,那人在這裏做錦衣衛百戶,聽說了我們兄弟三人的近況,都已經落魄到了給商隊當刀客充作護衛以後。
便給了條活路,讓我們做錦衣衛押運軍需的護衛。
這樣的身份比普通軍卒低一等,但是也勉強算是軍卒的戶籍。
日後打起仗來的時候,我們或許可以找到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機會。”
“說到這個,臣就非常好奇了,雲朵姑娘回去的時候,哭的就像是一個淚人一樣,真不知道陛下對人家做了什麼?”
李由滿臉壞笑著。
韓談吸了吸鼻子,似乎非常想加入到李由的隊伍中來。
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李由看著很舒服。
嬴胡亥道:“什麼都沒做啊!斷了她的念想,沒什麼不好的,朕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
“倒是老韓呢?如果真的能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在身邊,沒什麼不好吧?”
韓談趕緊求饒:“陛下,我又不是完整的男子,不需要女人的,我隻需要陛下就夠了。”
“老韓呀,不是我說你,那個女人這輩子對於男人都不會有什麼生理上的需求了,你應該明白,她們那些吃過苦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才好。”
韓談嘖嘖道:“陛下,那個女人和雲朵一起做刀客了。”
“嗯?”嬴胡亥好奇不已:“孫鯁怎麼可能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出現在商隊中呢?”
“因為雲朵堅持。”韓談道:“她還想到了一個辦法,把自己三百錢的月俸,變成了兩百錢,就為了拉著那個女人入夥。”
嬴胡亥噓噓不已,他回想著雲朵因為自己最後一句話而直接離去的樣子。
仔細看來,那並不像是真的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了,本質上看來,更像是一種互相體麵的告別。
隻是,嬴胡亥對雲朵,從頭到尾就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想法。
至於雲朵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嬴胡亥一直都覺得,那是雲朵自己的事情。
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素來都是生而為人,最基本的權力。
隻是呀,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完美的擁有這一份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