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嬴審有點相信皇帝領兵到了這裏,確實不是為了和齊國開戰。
這是在合適的時候,來敲竹杠……
這種辦法,為什麼自己等人沒想到呢?
從這荒廢了陳古村走出來以後,大軍軍營已經建了起來。
英布領著軍卒在遠處壘土,準備把軍中大纛豎起來,立在高處。
現在還在是一月份,氣候還是有些寒冷。
不過,軍中的士卒們一旦動起來以後,渾身上下是熱汗直流。
天色漸黑,還是沒有看到齊軍的影子。
嬴胡亥自個兒也鑽到了大帳中睡了一小覺,第二天清晨,英布才來向著嬴胡亥稟報道,說是齊軍在距離自己大軍不到三十裏的老林子邊上紮營。
齊軍挨著樹林,依托山形地貌,修築了木頭的軍寨,遠遠看去,還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嬴胡亥當即揮手:“進兵,去軍寨外和齊人談談話,如果朕沒有猜錯了的話,這一次領兵過來的人,應該就是在困龍澤那邊,領兵和朕交戰的過的田橫。”
英布想了想,點頭道:“應該就是他了,齊國朝堂上下,幾乎都是田氏一族的人把持。
外邊的人想要擠進去,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但是,這個田橫很不一般,他能把趙國的大將李左車拉到了齊國的朝堂上,讓齊王信任他,委以重任。
這才是最為了不得的地方。”
嬴胡亥翻身上馬,看著左右兩列整裝待發的將軍們,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凶悍的殺氣,從這些人身上流露出來。
“出發!”
“咚咚咚!”
戰鼓擂動,大軍以軍陣前行。
嬴胡亥驅馬飛馳著,遠遠地就看到秦軍的斥候,驅馬飛馳的同時,端著弩箭,在追殺齊國的斥候。
齊國斥候沒跑多遠,就被後邊端著弩的秦軍斥候射中,一聲不響的跌落下馬。
秦軍斥候翻身下馬,抽出腰間的橫刀來,提著那齊國斥候的肩膀,把這還沒有完全斷了氣的斥候放在自己膝蓋上。
然後,刀鋒往下斜切,一顆大好的腦袋,就這樣活生生切了下來。
天下列國,皆以人頭輪軍功。
這種在軍隊中的鐵律,還會保持許多年。
嬴胡亥看著前方的秦軍把這個齊國斥候的腦袋掛在軍旗上,目中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軍隊的本質,就是殺戮和破壞。
嬴胡亥當然不會組織軍隊去殺戮。
因為,這是軍隊的天職。
但凡是上了戰場的人,也沒有人會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的。
因為戰場上,你不殺敵人,敵人就一定會殺你。
沒有第三種可能。
很快,大軍推移到了齊軍修築的木寨之下。
英布揮了一下手,頓時就有上百騎身披重凱的騎士縱馬出列,舉著那掛著齊軍斥候腦袋的大纛立在前頭,人則在遠處,向著城樓上拋射火箭。
“轟!”
然而,隻是一輪火箭齊射之後,木寨上的齊軍,就開始同樣用弓弩回應。
嬴胡亥這才揮了一下手,上百突出陣列,前去挑釁的騎兵,立刻衝了回來。
看著插了一地的箭矢,英布拱手道:“陛下,齊軍的弓弩手,至少也有三千人。”
嬴胡亥看了一眼英布,覺得這人,卻是應該和聰明的人待在一起才好。
換作以往的時候,英布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