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同伴們紛紛在奔跑的時候借機散開,陳勝壓抑著心頭的笑意,對著吳廣說道:
“話是如此說,但是有些事情,總要試試才成不是麼?”
“當初誰能想得到我,我們這樣出生的人,居然可以位列朝堂,出將入相?”
吳廣臉紅的厲害:“出將入相的人是你,位列朝堂的人也是你。”
“你要是能想辦法把李左廣弄死,這次位列朝堂,出將入相的人裏邊,一定又會有你。”
說完這話以後,陳勝低聲道:“我們兩個放慢點速度,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商賈最前列了,你喘得不厲害,總要表現出那種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會一口氣上不來的虛弱感才好。”
吳廣有些羞恥的看了一眼陳勝。
陳勝低聲道:“你一定不經常照鏡子,你都沒發現,你待在厝縣城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很久沒有在陽光底下曬著。
所以你的臉特別白,比我見過的許多女人的臉都白。
你這樣的小白,細皮嫩肉的,怎麼可能在距離奔跑的時候,不大口喘粗氣,做出那種上氣不接下氣,馬上就要咽氣了的表現,這就不正常啊?”
吳廣聽完以後,立刻放慢了速度,一隻手捂著心口,就像是立刻要猝死了一樣,臉上也變得醬紫暗紅,白皙的臉皮上,汗珠一個接著一個往下掉。
陳勝咬著牙,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來,隨後,他就看到吳廣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落到了人群後邊挨了鞭子!
他低著頭,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吳廣嚎叫著,求饒道:“官爺,官爺!我真的跑不動了,官爺讓我走一下吧,我嗓子裏,肺裏像是有火在燒一樣。”
類似於這樣求饒的人,多不可數。
回應他們的,通常隻有一種結局:大鞭子狠狠的抽下來!
“啊——”
慘叫聲頓時此起彼落,鞭子抽打時候的破空聲,聽的人牙齒發酸。
陳勝冒頭跑在商賈中間吃灰,但就是不露頭,也不落到最後。
終於,有人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動了。
後邊那些驅趕著人們往前逃跑的齊軍,會瘋狂的抽打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吳廣看到一個人臉上挨了幾鞭子後,殷紅的血水直接“呲”了出來。
看得他身邊上幾個跑不動的人,立刻就發出鬼嚎一樣的聲音,嘴裏大聲呼喊著:“娘啊!”“娘啊!”的喊叫聲,然後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把吳廣甩到了人群後邊去。
吳廣見狀,也隻好往前跑了一些。
奔跑還在持續,很多人都沒有到極限。
但不管是陳勝還是吳廣,都確定李左廣的十八代祖宗,已經被人問候得笑逐顏開了。
嬴胡亥換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穿著的直裾裙,帶著杏花走在沙丘城的街道上。
從本質上來說,老黃和平兒這樣的仆從,非常接地氣,讓人看來就能覺得這一家人隻不過是尋常的富貴人家而已。
作為皇帝,嬴胡亥自己很清楚,很多時候他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真的,隻不過是下邊的人為了討好他,而讓他看到這些東西而已。
但是,這種事情很多時候是有辦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