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素拍了拍奶粉罐,厲聲問道:“李蒙南,這是什麼?”
李蒙南絲毫不慌張,坦然咧嘴一笑道:“警官難道你不認識嗎?”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武安素用那纖細橢圓的小指指尖從奶粉罐中挑起一點粉末,放入口中嚐了嚐,說不出的怪異味道和艱澀口感令她不禁秀眉顰皺。
“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何為貴探頭往裏麵瞄了一眼,若有所思道。
“是啊……這是我爺爺的骨灰,最近才火化的。”李蒙南點著頭認真道。
嘔——!
武安素的俏臉瞬間變了幾個顏色,忽然捂嘴跑出審訊室,連門都來不及關,隱約可以聽到走廊外傳來的陣陣嘔吐聲。
“老同誌你都看到了,這事不怪我吧……這叫先入為主,不是麼?”李蒙南遺憾的攤了一下手,神情顯得相當無辜。
“那你剛才怎麼不阻止她?”何為貴又好氣又好笑道。
李蒙南磕了幾下腳上的拖鞋,再次拿起一根煙叼在嘴裏,聳聳肩膀,不以為然道:“我爺爺是個老光棍,除了偶爾偷看村裏幾個寡婦洗澡,這輩子也沒真正碰過女人,生前我幫不了他什麼,死後能讓他和美女來個舌吻,就算我最後為他盡一次孝道吧……”
噗——!
正在喝茶的何為貴直接噴了一地。
“行了,這位同學,你可以走了,看來這次應該隻是個誤會。”何為貴可不敢再留這位神仙了,天知道再留下去還會鬧什麼幺蛾子。
“等等!”吐得臉色有些發青的武安素倚著審訊室的門框,似乎依舊不死心,走到何為貴身旁低聲道:“何叔,我還是覺得這事透著蹊蹺,要不把這盒……東西拿去做個成分檢驗?”
何為貴端杯抿了一口茶水,厚實的大手在武安素的肩頭安慰的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小素啊,你急於立功表現給你爸爸看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欲速則不達啊!咱們是東部沿海,又不是西南邊境,涉毒這種大案那麼容易就被咱們這種基層小民警遇到?”
“可是……”
何為貴是看著武安素長大的,當然知道她現在更多的隻是在賭氣,笑道:“算了,這年頭有怪癖的人多了,上次不是還看到一個把充氣娃娃包得跟死屍似的帶著到處跑的?那小子的行李我檢查過了,裏麵有張東海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看樣子他應該隻是個來報道的大學新生。”
“可是何叔……你看他!”
見武安素氣得麵色漲紅,何為貴疑惑的轉頭,卻發現李蒙南居然還提著行李站在原地。
“你怎麼還不走?我不是說沒事了嗎?”何為貴奇怪道。
“我不認路啊!”李蒙南倒是一臉無辜,“本來我應該坐接新生的校車走的,結果還沒出火車站就被你們東拐西拐的帶到這裏,我又不是本地人,哪知道該怎麼走啊?”
何為貴拍拍腦門,他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你不會叫出租車嗎?你鼻子底下的是什麼東西?擺設嗎?”武安素看李蒙南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的反譏道。
“憑什麼啊!”李蒙南頓時不幹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你們工作失誤造成的人民群眾財產損失,憑什麼要人民群眾自己來承擔?”
何為貴再次捂臉,這大帽子扣的,還人民群眾,這小子整個就一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刁民。
“那你要怎麼樣?”武安素本想說大不了我給你掏車費的,但又覺得就這麼服軟太沒麵子,硬是把後半截話咽了下去。
李蒙南又向何為貴要了一顆煙,吐著煙圈思索片刻道:“我記得警察似乎有一項業務,是送迷路的小朋友和老奶奶回家什麼的……”
“李蒙南!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