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素一直以一個好警察的標準去嚴格要求自己。
可今天她才發現,在對突發事件的處理上,自己居然還不如一個大學新生,心中頓時湧起陣陣失落。
她第一次對自己能否做好一個優秀的人民警察開始感到懷疑和迷茫。
“是不是開始有些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很無能?”
李蒙南背倚著醫院的人造大理石牆壁,四十五度角仰望著棚頂的日光燈。
盡管頗有種雲淡風輕的高人氣勢,但他此刻的形象確實寒慘了點,上身光著膀子,下身隻有短褲人字拖,滿頭滿臉全是暗紅色的血跡,再加上旁邊還站著個女警,引得醫院中來往病人紛紛側目。
造型很裝逼,很欠打。
但武安素卻提不起一點打擊反駁他的心思,隻是木然的點點頭。
“按照佛家的說法,你這是著相了。”
李蒙南自然而然的將手搭載武安素的肩頭,圓潤柔軟又不失彈性,手感相當不錯。
“所謂術業有專攻,就像我從不和比爾老蓋去比誰錢多一樣,你也不必因為某些方麵不如我而耿耿於懷,要知道,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其實並不多見……”
“滾!誰對你耿耿於懷了!”武安素沒好氣的打掉肩頭那不安份的爪子,剛要瞪眼,卻又不禁噗哧笑出聲來。
這一笑,仿若冰山初融,百花綻放。
“給,擦擦臉上的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抓了個殺人犯呢!”武安素掏出一包濕巾遞給李蒙南,眼神和語氣柔和了許多。
一個細心,會安慰別人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就是看起來不怎麼可靠。
“武警官,你還是換成以前那張臉吧,你這麼笑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李蒙南接過濕巾,眼神異樣的上下打量著武安素。
“你賤啊你!”武安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是大學生?未免會得東西也太多了……”
會格鬥,會簡單急救,盡管這些並不是什麼高深學問,但同時出現在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身上,還是極為少見的。
“因為我從小就有一個理想,長大了要當一名老師。”
李蒙南淡然的笑了笑,不自覺的又摸出一根煙,忽然想起這是醫院,放在鼻子下麵蹭了幾下,隨手夾在耳後,“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太調皮,當老師的要是不多會點東西,根本HOLD不住場麵。”
“可我記得你是幼師專業啊……”武安素看過李蒙南的錄取通知書,對一個大男人選幼師這麼奇葩的專業可謂是印象深刻。
“小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因為他們同時擁有好奇心、行動力、破壞力……以及《未成年人保護法》。”李蒙南聳聳肩,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現在說了可能你也無法理解,等你生了孩子就明白了。”
“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對了,”李蒙南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掏出一支造型有些粗笨的黑色山寨手機遞給武安素,“趕緊聯係這女孩的家人吧,通訊錄裏有她媽媽的電話號碼。”
“你剛才摸來摸去就是摸這個?”武安素忽然想起李蒙南在車上的奇怪舉動。
“能不能不用摸這個字?我那是拿。”李蒙南很認真的強調了一遍。
“拿也能拿得那麼猥瑣,你真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長相了。”武安素翻找著電話本,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憑什麼長得不好就沒人權啊?初中時都是給女神寫情書,帥哥寫點肉麻的話就叫浪漫,我寫點黃段子就叫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