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就這麼走了?二十名誌願者,死得就剩下我一個,你們就不該交代些什麼嗎?”
李蒙南伸手去抓女子的肩膀,卻不想因身體脫力,意外扯下對方的兜帽,一頭純淨如初雪般的白色長發揚揚飄落,令他不禁呆立當場。
突然間,女子的身形急旋,漫天飛舞的銀絲間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瞳孔。
一陣直透靈魂的寒意瞬間湧上李蒙南的心頭,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感到左側的臉頰迸射出一道血痕。
完全看不到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敢向我要交代的人隻能是死人——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白發女子戴起兜帽轉身離去,李蒙南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突然腳下地麵傳來劇烈的震顫,身後鏡迷宮的一角徐徐倒塌,露出的斷口如刀切豆腐般整齊平滑。
……
“把這個簽了,你就能得到自由,一切都會重新回到正軌。”
衛矛將一份合同和一支筆推到李蒙南的麵前,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循循善誘的表情,就像用棒棒糖誘拐無知蘿莉的金魚佬。
“正軌?你在說笑嗎?或者說,你認為你們HX研究所過的是正常人的生活?”
李蒙南的語氣帶著滿滿的諷刺。
這已經是那死亡測試的第二天。
HX研究所依舊沒有對這次測試做任何解釋,隻是在李蒙南早上醒來後,將一份兼職研究員聘用合同擺在了他的麵前。
衛矛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正常人該過什麼樣的生活,這是個很深刻的哲學問題……至少我覺得我的生活很正常。”
李蒙南無語的咧了咧嘴,心道,你這奔四的死宅也能算正常人?
衛矛似乎知道李蒙南在心裏吐槽他,無所謂笑道:“不瘋魔,不成活……至少你活下來了,沒有被作為殺人犯拖出去打靶,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
“衛哥,這測試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李蒙南並不想指責衛矛什麼,畢竟那份誌願者協議上已經將風險寫得相當清楚了,所有人參加這次測試都是自願,並沒有被強迫,但他還是想不通HX研究所安排的這次幾乎可以稱之為屠殺的測試究竟是為了什麼。
衛矛五指張開平攤在桌麵上,原本漆黑仿若鋼化玻璃台麵的桌麵上忽然亮起歡迎畫麵。
僅僅隻是可視化桌麵還不算什麼,更讓李蒙南吃驚的是,環形會議桌中心空曠的空間也隨之亮起,居然是尚未進入應用階段的全息投影圖像。
“感覺很‘高大上’是吧?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不過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好了,言歸正傳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現在我就為你一一解答。”
衛矛的雙手不斷在桌麵上劃動,做出各種操作手勢,會議桌中心的全息立體投影開始出現一幅幅說明圖片和相關影像。
“我相信你現在最大的疑問就是——HX研究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李蒙南聳聳肩,表示衛矛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HX研究所的曆史要追溯到建國初期,為應對某些科學無法解釋和解決的超自然事件,由國家出麵,召集許多隱藏於民間的奇人異士,成立了一個專門應對這類特殊事件的秘密組織,這就是HX研究所的前身。”
無視牆上醒目的“禁止吸煙”的牌子,衛矛點上一根煙,舒坦的將一隻腳踏在旁邊的椅子上,隨手在桌麵上劃拉幾下,幾張沉重曆史氣息鋪麵而來的泛黃老照片漂浮在會議室的中央。
照片中數十人皆穿著頗具曆史時代感的灰藍色係中山裝,但從其身上不經意間表現出的一些細微的小動作,李蒙南還是分出他們各自所屬的派係。
可以說這張照片中每一個人的背後都代表著一脈獨特的傳承,說是人才濟濟當真毫不誇張。
“這麼說HX研究所應該算是國家安全部門所屬?”李蒙南皺起眉,盡管帶有國家背景的組織看似逼格很高,但裏麵的水同樣也很深。
“曾經是,但現在卻不是了。”衛矛擺擺手,他不想讓李蒙南誤會自己是在欺騙他,“在某段特殊的曆史時期,我們華夏國曾經犯過一段矯枉過正的錯誤,具體情況在曆史課本上你也應該學到過。
當時組織的最高負責人以宣揚封建迷信的罪名被抓去批鬥,其內部的很多成員也未能幸免。
組織被解散,但各種超自然現象並不會因此消失,組織內的剩餘成員無法坐視華夏大地生靈塗炭,便重新召集人員將組織重建,避開國家方麵的監控,隱秘的解決各種超自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