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南禮貌性的附和著笑了笑,目前的夢行者選拔範圍依舊以死刑犯和重刑犯為主,雖不能說是全部,但至少絕大多數確實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壯漢形象。
這接站青年會表現得如此好奇,估計應該是剛接觸這一塊不久的新人。
這自稱為小何的接站青年也是個嘴裏閑不住的主兒,盡管沒有得到李蒙南的回應,依舊自顧自說道:“不過負責接站的不止我一個,據我另外一個同事說,他那邊倒是接了不少像你這樣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夢行者,還有一個看起來挺可愛的小女生。”
居然還有女性夢行者新人?
李蒙南曾經聽衛矛提到過,由於心理和生理上的先天短板,女性誌願者能安全通過測試的幾率極低,往往隻有男性誌願者的十分之一,但凡事通過測試順利覺醒為夢行者的女性,往往會爆發出遠超男性誌願者的潛力。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性夢行者——這就是衛矛在他臨行前的特別忠告。
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這次的集合地點沒有放在位於市區內的HX研究所京城總部,而是安排在了遠離市區的一處分基地。
從地理位置來講,這裏已經不屬於京城,應該算是在冀省境內。
這處總部的分基地倒是有些秘密基地的模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主體嵌在一座小山的山腹之中,僅有一棟偽裝成氣象站的白色小樓隱藏在周圍的青山綠水之間。
雖然有HX研究所夢行者的身份證明,但李蒙南在此處依舊被限製了活動區域,遺憾的沒能一覽整個分基地的全貌。
不過話說即便是他所在的豫省分部,他也沒能將內部完全走遍……目前他的權限還是太低了。
HX研究所總部的行程安排比李蒙南預想中的更加效率,當天午餐時間過後,個人休息室的液晶提示板上便出現了會議通知和集合地點路線圖。
李蒙南可是吃過這裏那堪稱九曲十八彎的地下通道的苦頭,直接掏出手機將提示板上的路線圖照了下來,隨後對照路線很快找到了會議室。
地下建築在設計時往往都遵循著節省空間的原則,這間會議室在麵積上也稍顯緊湊,不過大量隱藏燈光和鏡麵材質的運用,極大程度的降低了身處其中時的壓抑感。
李蒙南算得上是來得最早的一批人,麵對滿屋大量的空座位,他選擇了一個位於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安靜的坐下來開始逐一觀察陸續走進會議室中的其他夢行者。
除了那個尚未得見的女性夢行者,李蒙南視線內完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夢行者,年齡多在二十至四十這個年齡段,體格魁梧者居多。
由於皆是重犯出身,這些夢行者骨子裏那股桀驁不馴的匪氣大多還沒有退去,在加上經曆過蓋亞世界內的生死考驗,身上的殺意幾乎快要形成實質,盡管僅僅隻有十幾人漫不經心的坐在那裏,卻硬生生坐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難怪那個負責接站的小何見到他時會表現得那麼意外,像他這種幾乎與常人一般無二的夢行者,和眼前這些霸氣測漏的夢行者比起來確實稱得上另類。
不過他這樣的另類倒也不是隻有他一個。
比如大門處再次走進的兩名夢行者。
這是兩個看起來與李蒙南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外型極為互補,一個肥頭大耳,一個骨瘦如柴,盡管每個都是麵無表情,但從其局促不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是在強作鎮定,顯然滿屋的狠角色給兩人心理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
會議室內此刻還剩餘很多空位,可或多或少都會挨著個麵目凶惡的壯漢,這胖瘦二人似乎對這些人十分顧忌,在門口站了許久也沒敢上前,直到看到坐在角落裏的李蒙南,才頓時眼前一亮,三步並作兩步的湊了上來。
“嘿,哥們兒,不介意我們坐在這裏吧?”
除了一些堪稱“天賦異稟”的奇葩,胖子一般都自帶“親和光環”,上來跟李蒙南搭話的這個胖子也繼承了這項隱藏屬性,帶著一副黑邊小圓眼鏡,笑起來極為討喜。
“你們隨便坐吧,反正也沒人。”李蒙南點點頭。
胖子道聲謝,帶著那骨瘦如柴的兄弟坐在了李蒙南的右手邊,從兜裏掏出煙,給李蒙南遞上一根,自我介紹道:“我叫郭依民,我旁邊這位兄弟叫黃浩,都是學生出身,跟那些人不一樣,說話也親近點……兄弟你尊姓大名?”
“李蒙南,跟你們一樣,也是學生。”李蒙南借著胖子遞來的火把煙給點上,淡淡笑道。
“猛男?好名字!”
毫無意外,這胖子也誤讀了李蒙南的名字,不過李蒙南也懶得解釋,隻是隨意笑笑,問道:“你們是怎麼成的誌願者?”
胖子郭依民知道李蒙南這隻是委婉的問法,實則是在問他們因為什麼罪名入獄,不由得長歎一聲,苦笑道:“兄弟,你看我像是那種能作奸犯科的人嗎?我當時不過是正當防衛,可惜趕倒黴,那富二代自己命不好,摔個跟頭就把自己給磕死了……結果那富二代的爹跟被刨了他家祖墳似的,非得要我死,你說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吊絲能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