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會談、會晤、會見(1 / 2)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會談、會晤、會見

參謀長在電話裏要我立即過去一趟與對方會晤,向對方提出雙方邊界代表會談的日子。

他在向我布置任務的時候,就好象我已經從事這項工作多年了一樣,盡管以前多次過去,但畢竟是以老百姓的身份做生意,以外事人員的身份過去,這還是第一次。

過去,我雖然隻是一個股長,但由於掌握著財物大權,而且並不隸屬於他,參謀長對我還是比較客氣的,現在,我成了他的直接下屬,他說話的語氣就大不一樣了。

我很想問他:“咋樣會晤啊?”但社會上流傳的一付並不工整的對聯浮現在心頭:說你行你就行……最後還是把快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想到姚虎在會晤站幹過,隻好請教他了。因為照片的事,我和他顯得比過去疏遠了些,已經把握不定他是不是會向我賣關子。我搖了搖了電話的搖柄,先叫連隊通信員接到團裏,再叫團裏總機接通副政委辦公室,姚虎一聽是我,立即咋咋唬唬地說道:“聞皮子,咋才給我打電話?你小子是不是樂不思蜀了?”“說吧,有啥事?”

要在過去我可能會說:“我不給你打,你就不能給我打嗎?就因為你官比我大啊?”但現在情形不同了,說話做事還是小心些為妙。

我謙恭地說道:“副政委,想向你請教個問題。”

“請教啥?有屁快放!”他越是這樣不客氣,我就越是相信,之前那點小介蒂已不複存在。

“我從來沒有會晤過,參謀長要我去和對方商定邊界代表會談的時間,我咋辦啊?”我說。

“哦,我以為啥事呢,我記得檔案室裏有本《邊境工作條例》,你去翻來看看就什麼都清楚了。”

“參謀長要我馬上就去啊,你在電話裏先簡單給我說說,等過了這次,以後再看條例行不行?”我著急地說道。

“你個聞皮子,給你說簡單就簡單嘛,反正隻是會晤又不是會談,說白了你就是當個傳聲筒,具體事務要由邊界代表坐下來會談才能商定。

“你過去之後,雙方說聲‘開始工作’,就表示開始正式會晤了。如果是對方上次先提出的什麼,你把我們這邊的答複告訴對方,就算完成一次會晤;如果是我們提出什麼,對方一般都是上報上級之後再到我們這邊來答複我們,到時你把對方的答複情況報給司令部,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總之你記住兩點,少說話,少喝酒”他交待完之後又加了句。他最後這句話徹底打消了我心裏的顧慮,心說:就這麼簡單啊?難怪沒人監交,沒人帶領就直接讓我接手工作呢。

正想對他說聲謝謝,他卻又在電話裏小聲問我:“聞皮子,你知道吧?陳富權被逮起來了”。

我吃了一驚:“為啥?你知道嗎?”

姚虎仍舊放低了聲音說道:“聽說是因為敲詐勒索”。

我隻來得及“哦”了一聲,他卻又一下子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多久下來?下來找我喝酒啊!”

我說聲好的就放了電話。

我和他心裏都清楚:陳富權被抓,我們去除了一塊心病,但農場那塊土地也更不容易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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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站上的吉普前去布拉斯台,經過二點九,沿邊界拉起的鐵絲網在這裏開了個缺口,因為不是開關時間,我方建在離鐵絲網一百米左右的兩棟平房空蕩蕩、靜悄悄。對方是在鐵絲網那邊搭了個帳蓬,閉了關就把帳蓬撤了。雙方在邊界線己方一側路兩邊栽了兩個木樁,木樁上橫著一根木頭杆子,這就是臨時關口了。

據說以後要在這裏修建正規口岸,還要建國門。

當戰士的時候站在連隊哨樓上,基本上要等對方車輛到達口岸這兒才能觀察到,那時,心中對這一小片空地充滿了神秘和好奇,有時真想把腳伸過去一下__那也算是出國了!但又心存顧忌,害怕留下腳印引起外事糾紛,而現在,我可以隨時自由通過,那種神秘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到布拉斯台的會晤室前,他們的哨兵可能是打磕睡去了,等了好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真想把車開到那邊,看看山包下麵究竟駐了多少部隊,但最終還是控製住了好奇心。真要過去,那個哨兵可就要倒黴了,就象我站哨時看書那樣,如果我沒發現他們過來,一定會受到處理。由於過錯在我方,我們不會向他們提出抗議,但是,如果由於他們的過錯而讓我們走入了他們的禁地,對方抗不抗議,這可就無法預知了。

我還是不想老老實實地呆在車上,就叫上翻譯下車沿木板圍牆溜達了一圈。

正北麵木板房的背後,有一口奇怪的水井。水井很深,但上方沒有電線,說明不是用水泵往上抽水,井口上的設備也不象是我們的壓井。水井的中央有一根木頭杆子直插入井底,頂端又橫著綁了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杆,我和翻譯各抓住木頭杆子的一頭,象毛驢推磨似地轉了兩圈,井水便從井口邊沿一根掏空了的木頭裏嘩嘩嘩地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