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靈峰弟子走在前頭低聲交談,而唐曾在後麵,一聲不吭,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他們也沒有主動搭理唐曾,對他仍是存在偏見。
一個修煉三年都還在鍛體期低段的靈峰弟子,任誰都瞧不上......
進入山洞前,靈峰弟子們施展閉氣術,服下清毒丹,釋放靈氣包裹全身,防止被傳染。
唐曾眼巴巴看著他們,多少還是有些小羨慕。
殊不知,這些靈峰弟子更羨慕他。
一顆四品靈丹下了肚,哪裏還有這些顧慮啊!
唐曾能清晰感覺到胃裏的靈丹不停釋放著奇異能量,很暖很舒服,還莫名舒心......
眾人來到山洞深處,在燈火下,看到五個人裹著棉被,昏躺在簡易的木床上。
他們氣色很差,臉上都有著一些血泡,不時會猛得咳嗽一下。
很多村子發現感染了瘟疫的村民,就會毫不留情驅逐,任由生死。
亂石村沒有那樣做,他們留下病人,還提供生活用物,算得上仁至義盡了。
李曉曉叫醒病人,取得信任後,詢問情況,檢查身體,分析病症......
作為加入施善團的成員,專業技能必須得過關。
李曉曉精通醫術,通曉各種疑難雜症的根治辦法,要比俗世大部分醫者厲害許多。
她很快得出結論,認為這瘟疫是一種類似於天花的疾病,可用種痘之術阻斷傳播。
已經染病之人,需要用靈藥內外兼治,緩解病情。
李曉曉對幾個靈峰弟子講述了大致情況,還有解救方法,他們都是點頭認可。
此時,唐曾卻仍在觀察病人,嗅鼻子、號脈、查看身體......
李曉曉見唐曾還在那“裝模作樣”,心生一絲反感,忍不住道:
“唐師弟,咱們該回去準備了。”
唐曾猶豫片刻後,禮貌道:
“李師姐,我認為這病不能與天花同論,種痘之術可能無法起到預防作用。”
李曉曉眉頭微蹙,不悅道:
“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回師姐,我發現病人是從肺和胃部發病,除表麵症狀外,與天花有很大不同。
若是用種痘之術,可能會讓他們病情加重,甚至會加劇傳染!”
李曉曉氣笑道:“我已用內探靈術檢查病人身體,五髒六腑都存在嚴重病變,難以判斷是從肺或胃發病。
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還未等唐曾說話,一位靈峰弟子站出來,毫不客氣道:
“唐師弟,我知道你急於表現自己。可你這樣信口胡說,未免有些過分了。”
唐曾念念道:
“天下發斑瘡,頭麵及身,須臾周遍,狀如火瘡,皆戴白漿,隨決隨生。不即療,劇者數日必死。
有醫者曰,表虛裏實,熱毒內盛。攻於髒腑,餘氣流於肌肉,遂於皮膚毛孔之中,結成瘡。
重者匝遍其身,狀如火瘡,若根赤頭白則毒輕,若紫色則毒重。脈洪數者,是其候也......”
男靈峰弟子輕笑,不屑道:
“自以為背了些醫書,就覺得自己通曉醫術了?”
唐曾心平氣和道:“我最開始也認為是天花所致,但以書中言論作為參照,加以觀察。
發現病人脖頸兩側腫脹,脈象急促無力。血泡破損後流血化膿,難以愈合,且口鼻呼出腥臭濕氣,這些都與天花病症不符。”
“說得跟真的一樣,就好像你得過天花似的!”男靈峰弟子嗤笑。
“我的家人因天花而死。”唐曾平淡說著,臉上不喜不悲。
眾位弟子嘴巴微張,不知該說些什麼。
唐曾年幼時,家人和村裏人都被染上天花。
為了救治家人,小唐曾四處求醫問藥,但沒人願意為幾兩碎銀,去解救一個滿是天花患者的偏僻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