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彎彎,河水清流!

在河邊,一個少年正蹲在那裏,一身破衣。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身材幹瘦。非但身上可見皮包骨,甚至還有些頭大脖細,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是,這樣的滑稽其實並沒有人欣賞。

時逢亂世,有太多的人都是這般模樣。

若是看到這樣都會笑的話,那人的笑點一定很低,在長街上走一圈,一定會把自己給笑死。

一杆糞叉在青石上不斷的打磨。

很快的,就被磨得尖利無比。

少年用手指在糞叉的尖部輕輕的劃動了兩下,尖銳的劃手感,讓他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起身,把糞叉的尖部放到了河水旁邊的淤泥之中又攪了幾下。

放在太陽下,不過一會兒,便被曬幹,遮住了叉尖上的鋒芒毫光。

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布包,少年如獲至寶的打開。

裏麵赫然是半個窩頭。

說是窩頭,還真是有些高看這東西了。

因為窩頭是玉米麵所製,但這個窩頭卻是黑糊糊的,毫不細膩,更可以看到糠皮的渣子。

一隻手接在窩頭的下麵,少年小口的吃著,哪怕是掉到手上的殘渣都沒有放過。

又取了竹筒,喝了兩口水後,臉上露出了些許滿足的表情。便好似他吃得是人間美味,飲的是玉液瓊漿一樣。

半塊窩頭下肚,少年有了些許的飽腹感。

緩緩的站了起來。

太陽西墜,天邊的晚霞顯得格外的燦爛。

但是少年卻無心欣賞,隻是背起了自己的糞筐,緊緊的握著糞叉。

眼中如狼,滿麵的堅毅,便好似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一般。

沒錯!

嶽進要做的就是一件大事。

他要去殺掉盜幫在附近的一個小頭目陳達。

身為穿越眾,雖然腦海中有一麵銅鏡。

而且銅鏡反饋而來的信息是隻要他親手殺了人,銅鏡便可以吸納魂靈,把他送到諸天萬界去曆練。

但他卻一直沒有下得了狠心。

畢竟讓一個一向遵守法律的人,親手剝奪一個人的生命,那是一個太過殘忍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做了。

因為家裏的長兄在前幾天的一場幫派衝突中,被人用亂刀砍死。

他的父母早亡,現在又失去了混在幫派中的長兄。失去的可不光是金錢,還有安全。

這不,以前畏懼長兄武力的陳達,馬上便得意了起來。

這幾天,總是來找姐姐嶽綾的麻煩。

甚至於在半夜時,還曾仗著酒醉闖進了嶽家。

如果不是嶽綾帶著嶽進,躲到了貧民區,恐怕她已經被陳達給得手了。

如果陳達隻是混幫派的,而且願意明媒正娶的話,說不得嶽綾為了嶽進,願意嫁給陳達。

但是他卻是盜幫中的垃圾。

盜幫非但偷盜,而且還做著采生折割,綁架勒索的勾當,乃是整個清遠縣城的毒瘤。

但是,盜幫的後麵卻又有城中周家的撐腰。而且他們平時還算長眼睛,不會去得罪那些強大的武者,所以才會一直生存到現在。

這世上隻有千日防賊,卻沒有千日做賊的道理。

畢竟姐姐嶽綾,還要工作!

要不然的話,她和嶽進根本就活不下去。

身為穿越眾,嶽進也曾想過利用自己之前的一些學識來改變自己一家的生活。

但是,他試過幾次之後,便發現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因為這是一個由武者統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