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安看來,失憶後的可可就像是一張白紙,你可以在這張白紙上渲染出絢爛的色彩,但你不能在這張白紙上亂塗亂畫。

所以有些東西,該教還是要教。

可可似乎不太明白邵安為什麼忽然說這樣的話,漂亮的桃花眼中透露著幾分迷茫。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邵安卻被這雙幹淨的眼睛撩撥動了心弦。

按著那隻細嫩小手的大掌不自覺的攥緊了幾分,邵安喉結動了動,告訴可可,“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身體某些地方都是敏感的。”

可可很聰明,不用邵安多說,她也很快就明白了。

她瞬間紅了臉,然後悄悄問,“喉結也不可以嗎?”

邵安耳根泛紅,但還是故作鎮定,“不可以。”

可可一臉抱歉,“對不起啊安安,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隻是單純的按摩,完全沒想過做多餘的事。

邵安低聲道:“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頓了一下,他又道:“但,也有特殊的時候。”

邵安淺色的眸子幽深了幾分。

可可順著他的話,問:“特殊的時候?”

這個時候,邵安清晰的感受著小姑娘坐在他腿上的觸感,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他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男人,沒辦法做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完全全的坐懷不亂。

麵對這麼清澈的視線,邵安難得的顯現出了幾分狼狽。

他慌亂的鬆開手,握著可可的小肩膀,把人扶起來,然後沒看她的眼睛,胡亂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極快的帶過這個話題,“嗯,跟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可可沒注意到邵安的不自然,隻是聽到“你的男朋友”這句話時,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邵安。

唔,不知道安安什麼時候才可以成為她的男朋友呢?喉結很好摸,什麼時候才可以再摸到呢?

於是,兩人各懷心事的回了各自臥室休息下了。

第二天,邵安跟朋友有約,臨走的時候叮囑了可可一大堆,像極了要出門但不放心女兒的老父親。

邵安要見的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這麼多年兩人關係一直都很好,這次也是朋友來這邊出差,兩人就約了一起吃飯。

吃飯之前,邵安就先給了前提,“隻吃飯,喝酒就算了。”

朋友易遷一聽,“謔”了一聲,“好家夥,該不會真跟外麵傳的一樣有女朋友了?”見邵安表情鬆動了幾分,易遷震驚道:“不是吧不是吧,你小子真背著我有女人了?你來G市之前還跟我山無棱天地合的,這才不過一個月,你就背著我有了別的狗?你這個渣男!”

邵安眼角抽了一下,言簡意賅的吐了一個字:“滾!”

易遷嬉皮笑臉,“好嘞!”

兩人嘴炮完,易遷才正經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我說老邵,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留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在身邊,你以前可從來不這樣。”

邵安切著牛排,帶著血的七分熟牛排被一片一片的分解開,然後叉起一塊,微笑道:“我以前?我以前什麼樣。”

易遷盯著邵安盤子裏切完的牛排打了個哆嗦,他自然是聽出了邵安語氣裏的危險,擱以前他肯定嘻嘻哈哈轉移話題了,畢竟他惜命,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放棄,嚴肅道:“一個身份不詳的女人,不管她的遭遇有多可憐,你都不應該一直把她留在身邊。你難道忘記之前的事了嗎?我這個血淋淋的例子還不夠警醒你麼?”

邵安嗬了聲,陰陽怪氣道:“那確實夠血淋淋的。”

易遷:“……”

易遷這純屬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當初他就是被他爹安插過來的“間諜”給搞了,導致他創業失敗,隻能回家子承父業,那個時候,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結果對方是他爹手下的部門經理……往事簡直不堪回首。

邵安一塊牛排吃完了,對麵的易遷還在喋喋不休的哭訴他之前的往事,雖然不堪回首,但每次都會拿出來哭訴一下衷腸。

“說完了?”邵安擦了擦嘴,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

易遷喝了一大口檸檬水潤嗓子,“完了。”

邵安點點頭,“走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

易遷:“???”

“不是,我說了半天你到底聽沒聽進去啊!”

邵安看了眼微信,可可幾分鍾前發了個表情包給他,是一隻頭頂帶著一個發箍的小貓咪,發箍上是“等你回家”四個字眼。

邵安不由自主的牽了牽唇角。

易遷一看他這幅樣子,就像是看到了當初年少不知事的自己,當即就打算以過來人的身份點醒這個墜入愛河的老處男,“老邵啊,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啊,那姑娘現在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那她為什麼還要堅持留在你身邊?人家多年輕一小姑娘,留在你身邊是圖什麼?圖你年紀大嗎?所以清醒一點吧兄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純粹的愛情,大多數感情都是夾雜著別的東西的。你要是不相信,就試試她,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帶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