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晚霞,一彎弦月,一陣花香,一縷清風,一杯濁酒。
樹輕輕晃著,蟬清亮亮地鳴著,三星枝頭也綻出螢色光輝。三個絕色之人,舉杯成影。
“沐陽兄,剛才說這是什藥?”
“這叫花間醉,聽說可千愁。”
聽說?
沐陽一邊說一邊酒倒在三個杯子裏,頓時一股濃濃的酒香溢飄出來。
“香。”
“難沐陽兄是一喝酒嗎?”
“這有甚奇怪?”
“今日有酒今日醉,日愁來日愁。世人哪人不酒滋味?”
沐陽舉杯邀,“梅花才泄遇和陽,才殘臘月又春。”
司空也舉杯,“清和氣逢初夏,更何處覓韶華!”
兩人杯盞撞,輕輕淺酌。
“嗯,酒。”
冷漠也低身聞了聞,聽說酒逢己千杯少,這難倒比我藥烈一?
準漠也舉杯酌了一口,立刻花顏失色,從石桌邊跳來。
“怎這辣?”
“是嚐藥的舌頭有什問吧?詩茶助興,藥力酒能宣,一定是喝得不夠多。”
冷漠又舉頭,一杯酒飲盡了。
沐陽和司空倒兩人酒言歡,一手舉杯,一手摟著對方的肩膀,儼一對兄弟了。
“沐陽兄有何愁緒啊?”
“愁這山中日月冗長,清冷孤寂無邊。”
“倒真是可笑。”
“世人是不是羨長生?怎可寒冷盡處不年?”
“人生短暫,區區數十載,思尋覓無處,繁華凋落無聲。”
“哈哈,司空再嚐試著走一走,是不是也與我同感受?區區數十載,也有幾萬個日生日落,是不是也足夠消磨?”
“難司空弟的煩惱在於?”
司空不言語,淺笑兩聲。
司空又將杯中酒盡,“這山中不是清冷,而是寧靜。自來到這長白山上,我內心也像沉在靜水中,風滌日曬,倒恬淡舒服了許多。”
“嗯?”
“沐陽兄可世上有一種黑暗,伸手不見,身處囹圄,身邊處處妖邪的精怪、嗜血的惡魔。他們爭、鬥狠、殘暴、殺戮,日日膽顫心驚,惶惶不可終日,後還是會剝皮、抽筋、剔骨。精怪惡魔吃了的骨頭,喝了的血,叫連渣不剩下。有可能還會變成一堆內泥,丟入豬圈、草叢——漸漸發腐、發臭。”
“見過樣的精怪惡魔嗎?”
“每日著防備,著算計,著要生存,後有可能淪為他人的餌食。人間陰險,人心狡詐。”
“不是今死,便是日亡。”
司空下酒杯,又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這長白山是我到過的的地方,也是我惟一不離開的地方。”
“希望不僅是為冷漠,沐陽拍他的肩膀。”
“嗯。”
“若是做兄弟,我會納,是搶冷漠還是等等再說。”
喲,到冷漠,兩人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司空剛才的沉了一,“冷漠什時候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