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的電梯裏，站在中間的龔錚著右邊的蔡軍賣關子在問自己左邊的季怡，忍不住地插話：“蔡處長，我插一句話。剛才說韓院長退休，誰來班，早就沒有班這說法……”
“龔錚法官同——”
左手拎著鼓鼓囊囊黑包的蔡軍瞪了身穿法官襖的龔錚一眼，急嘴急舌地斷了龔錚的話，然後斜著眼不樂：“本大處長在和人家‘院’說話，輪得上插嘴嗎？”
“嗨——”左胳膊上掛著米黃色編製手包的季怡瞥一眼瞪著眼的蔡軍，不慣地插嘴：“度糾錯，是副處長。”
“嘿嘿……副處長也是處長。”蔡軍朝眯著一雙葡萄眼的季怡嘿嘿一笑，“‘院’，龔法官是科，卻‘長’都不是；而我這個副處長，好賴也帶個‘長’。”
“喔唷——來蔡副處長去年底從市政法委空降到法院來，是有法啊……”
季怡咧了咧玫紅的小嘴說半截，著蔡軍笑眯眯的右手三角眼，著在言外：“難怪剛才蔡副處長說韓院長去年底退休，誰來班哩。”
“嗬嗬……咱們法院院長是高配，處級。”蔡軍笑嗬嗬地著季怡含蓄，“就是班，要連跳三級，咋也輪不上我。不過，我是來‘院’……”
“誒，蔡處長，斷一下。”
龔錚不等蔡軍話說完，禮貌地斷，瞥眼蔡軍斜著眼，著講：“咱們法院院長，沒有班一說，也不是輪的；是經過市人大表投票選……”
“是選舉！”
蔡軍瞪眼斷龔錚的話，瞟眼季怡內皺額眉，然後對微笑著的龔錚婉轉：“謝謝龔法官不斷的醒！這班不是人們習慣的說法嘛，我這又不是在寫宣傳稿，沒必要那較真好嗎？”
“嗬嗬……我還以為蔡處長不呢。”龔錚微微一笑地歉，“不好啊！”
“沒啥。我的是，說誰來替老院長。”
蔡軍瞥一眼龔錚說罷，斜視季怡右手從左胳膊上的米黃色編製手包裏掏出手機，著話茬賣關子：“‘院’，替老院長的人選，我要是說出來，一定會讓懷疑自己的耳朵誒！”
“不會洗耳恭聽，也不會懷疑大處長在這說三四的。”季怡麵對自己右手裏的手機屏幕，不蔡軍的敬。
“真不是聽途說。”
蔡軍瞪著眼著季怡，一本經：“上周，我在省院培訓時，聽說省院一高材生，要空降到咱們院院長。元宵節這兩天就上。真的！”
“怪不得大家怒讚蔡副處長是‘八卦處長’哩。”
季怡上眼皮抬起，瞟閃蔡軍盯著的一雙三角眼，著俳諧：“天就是元宵節，大處長八卦的準確率高，還是投稿的用率高誒？”
“我們宣傳處的投稿用率，分之十都不到；這院長上的準確率，可以達到分之哩！”蔡軍歪著頭言之鑿鑿地話。
“就是分之二，也不在大處長的八卦範圍內。”季怡眯著眼言。
“嘿嘿……”蔡軍瞅著季怡低頭麵對自己右手舉著的手機，咧著嘴尷尬不失微笑地自嘲：“‘院’，以後就老拿‘八卦’說事。這叫信息享嘛！”
“蔡處長，這樣的信息享，還不如工作餐享好誒。”龔錚瞥一眼蔡軍，忍不住地插嘴。
“工作餐各吃各的，能享嗎？”蔡軍斜一眼龔錚不滿。
“工作餐雖說是大家各吃各的，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難不是享嗎？”
龔錚咬文嚼字地辯罷，瞟一眼季怡，著說：“季法官還說，享工作餐快樂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