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龍街鎮派出所的民警，我們來依法調查走訪電動三輪車的電瓶盜竊案的細節。”高宇說著，亮出了警官證。
那中年男人拍了拍西裝上的白灰，說道：“我們沒有報案呀，再說了我們這兒的電動三輪車一直都擺在咱們工廠裏，隻要一有人進來那狗汪汪叫，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把我們電動車的電瓶給盜走。”西裝男說著，指了指依舊在叫個不停的狗。
“嘿，別叫了，沒看見我在這站著跟人說事兒呢，老實點兒！”西裝男朝牧羊犬怒斥。
那條德國牧羊犬在聽到西裝男毫無章法的怒斥之後，立刻變得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不是我們的意思不是看你們這兒有沒有電動車的電瓶被盜，而是有沒有來這兒的務工的外地人，我們想調查這些人。”
“那可多了去了，外地人很喜歡跑到咱們這裏來打工，畢竟這種活不需要什麼技術，隻需要出賣體力就好。”
“能帶我們到你們工廠施工的地方看一看嗎？”
“你們真要去那兒，灰可大了，咱們是財產，這石雕和鋸石頭的機器，二位警官能受得了嗎？”
“沒事兒，我們戴的口罩，可以去看一看。”高宇說著，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口罩遞給左東亮，自己也戴了一個。
“你們確定？你們進去之後恐怕要打道回府洗澡嘍。”西裝男用充滿質疑的眼神看著高宇和左東亮。
“沒事兒，你就帶我們去吧。”高宇微笑著說。
“待會兒注意他們的用電情況，你找到電表還有發電機這些玩意兒之後，看看他們用的頻不頻繁，如果可以的話找一找他們是不是有油桶。”
深入了石材廠內部之後，左東亮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如果需要描繪一個地方工作環境惡劣的話，那隻需要拿出手機把這兒的情況錄製下來就好了。
在這裏工作的工人大都滿身是白花花的灰，他們戴著簡單的護目鏡和口罩就有操作，讓人不免擔心，這樣會不會把這些粉塵吸入體內，事實上即便戴著口罩，左東亮也感覺嘴巴裏飛進了粉塵。
左東亮順著石材切割機接電線的方向，找到了他們的插座，然後順勢找到了發電機和油桶的位置，油桶上麵充滿了油漬和粉塵的混合物，看起來就好像從戰場上搬下來一樣。
“這些發電機經常使用嗎？”高宇指著左東亮麵前的發電機說。
“偶爾用用，現在咱們石材廠不經常停電，所以用的次數不太多了，我正準備把這些玩意兒給賣掉呢。”
“也對，著還需要自己去加油站拉油過來很麻煩，但又不能沒有這些玩意兒，要是停電了遇到趕工，估計還是得用發電機。”
“要真停電了，我停工就好了，反正也賺不了幾個錢，錢都被那些倒賣石材的人給賺走了，我把這叫做給別人打工，別看我這麼大的地盤，這麼多人，這麼多石頭，那還不是替人家打工……”西裝男子聽高宇這麼一說，他的故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