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劍的語氣和神色,讓曹芳不得不在心裏從新衡量一下這位年輕的縣長。
一兩句話的暗示,人家懂了,但回複的話,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曹芳也認為自己是位強勢的女人,不說能人,但市裏方方麵麵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甚至省裏的幾個大人物,也能約出來吃個飯。
劉市長的牌子在張子劍眼裏不值錢,根本沒一點分量。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有這份耐心,項目是他引進的,項目長期停工對誰也沒好處。越是鬧的僵硬,基本就成笑話來。
曹芳也算是眾多建築商的代表,隻要張子劍能說通吳金德那邊,能減少損失。還能照顧一下其他人,人情這東西,有時候賣好了,回報也大。
其實辛田的政治爭鬥,她也看在眼裏,通過一些事兒,看的清楚,張子劍目前在政治地位上非常的被動。別看兩筆大手腕引資過來,可還不是沒看頭?
幫劉市長拉個強援,甚至手下。這能在她老情人麵前長臉,以後能借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同時也能和張子劍一條線上,那麼辛田的很多工程,甚至能賺錢的都可以插一手。
算盤打的很好,可張子劍不買賬啊!給予了暗示,人家不理會,心底真的來火了。
“張縣長,水庫要是放任不管,那承擔的責任可就大了!”曹芳說道。
“領導責任嘛。最多也是個處分。總不能撤我吧!誰搞的鬼,誰倒黴,有這個膽量做了,就得有膽量承擔責任啊!我就怕這個窗戶紙一桶啊!到最後會是個小人物背著個黑鍋。你說借用劉市長的能力,最多要到哪一步?李平和下台?劉市長不把他弄下台,這麼好的機會不是白白浪費?再說,劉市長能給我什麼好處?”
這話問的曹芳心裏更是一驚。這位縣長怎麼回事?說的那麼直白,就不怕她宣傳出去張子劍已經對縣委書記李平和的不滿。甚至期望他下台。甚至還要讓劉市長給他好處?
利益是相互的,要是能幫他辛田縣的局麵,這應該是最大的好處吧,還有靠山是劉市長,怎麼說也能對本地的幹部起到震懾吧!可現在看看辛田縣有幾個幹部能幫他的。就一兩個起到什麼作用?
張子劍也不怕曹芳能把他的心思表達出去,畢竟很多地方都是正副手不和。誰都想壓製對方,壓製不住,幹掉對方。就算傳出去張子劍對李平和不滿,那又怎麼樣。官就是個偽裝,作為當好副職。就得學著演戲,演出一個助手,幫手,甚至聽話的角色來。
下班後撕下那麵具,很肯能就是敵人。這種事千百年流傳了千百年了,很多時候見不得光彩的事兒,都是背後使絆子,下狠手。
不狠的官,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適應這個官場,遊走於這個官場,就是最大的進步。十來年下來,還豈立不倒。說明已經在官場站住腳,走向老油子角色。
曹芳最大的失敗是她沒把握準張子劍的依靠是什麼?甚至心理都對這位年輕的縣長感到好奇,要是自己年輕個幾歲,說不定也能勾勾他。人麵黃花了。就連那位劉公子都她有些厭倦了。其實無所謂,隻要兩人的利益還在,她就能在市裏遊走下去。
不管這位縣長最後的依據是什麼?但她代表不了劉市長能給出張子劍什麼樣的好處。同時要讓張子劍搭上劉市長的線。還得操作一番。利用以往的官員巴結領導的心態,一步一步的靠近劉市長。
來之前都想好了很多詞語,誰能想到對方竟然不吃這一套?
心中怒火的也發泄不出來,但她同樣對張子劍也沒辦法。工程停工下去,對她沒啥好處。這才是她無計可施,又對張子劍恨的牙根癢癢。
張子劍微微一笑說道:“真有心幹點實事兒啊!就按照質量標準幹下去,我保證以後你在辛田縣有活接。我需要個帶頭的。”
曹芳媚然的一笑,說道:“那說來看看,能不能彌補這次的損失?”
“兩年後,我要建立一個工業園,初步計劃融資五億到十億上。能吃下多少,就看你多大能耐了!”張子劍說道。
“你這是給我畫了一個大餅啊!還是給我一張有盼頭的空頭支票?”本來聽到有利益可賺,心裏還挺高興,可一聽張子劍要兩年,這不是把她當成傻子就是白癡。當官的話許諾能聽嗎?頓時眉色不滿,臉有些沉。
張子劍倒是不在意的說道:“你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信,隨意。我隻能說,機會隻有一次。到那個時候,別怪我不給你麵子,哪怕你找來的關係再硬,也白搭。”
“哈哈!張縣長倒是很有信心啊!我就怕你這麼強硬下去,得罪不少有勢力的人,能不能幹兩年的縣長,倒是很懷疑。”曹芳倒是帶著點諷刺的味道說著。
“那就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麼幹下去的。時間不早了!回見。”張子劍下達了逐客令。話說道這個地步了,就不需要在掩飾什麼,挑明了,大家都痛快。要是對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那就起個好頭,說不定張子劍還記得她的好,以後多照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