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楚逸蘇醒過來,睜開金色的眸子,眼神中一片清冷,似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人間。王昊見楚逸醒來,連忙關切地問東問西,但是楚逸沒有理會他,而是目光靜靜的掃視四周,尋找著什麼。
終於,楚逸找到了,他看見了許伯。他的金色眸子更加燦爛了,內心中的暴戾如同火山噴發一樣急需一個宣泄的通道,他手持短柄雙戟猛地起身,直接將身旁的王昊帶飛,他也沒有停下,而是如同蒼鷹捕食一樣,高高躍起持著短柄雙戟猛地劈下,但是他還是太低估了無可逾越的實力差距,許伯隻是一揮手就擋了下來。
再出手就將楚逸有擊昏了過去,他也看明白了金色眸子狀態的楚逸似乎是烈日狀態,不再溫和含蓄,暴戾的狀態讓他失去了神智,隻想跟人玩命,出手就是殺招。
王昊被楚逸甩飛以後,哭得更悲慘了,哭著叫道:“小逸,都被打壞了,甚至都不清醒了。”
許伯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愚蠢的弟子,說:“別哭嚎了,有什麼用,我要想殺他,你能做什麼?弱小才是原罪,你有空在這裏哭得死去活來,不如去修煉,去強大自己,這樣以後你才不會在小逸跟人玩命的時候,站在旁邊除了哭再無他用。”
王昊還是哭,早已崩裂眼眶後的血混合著淚水,依舊在流,他知道許伯說得對,弱小才是原罪,沒有強大的實力,做什麼都是錯的。
但是他還是很擔心楚逸的狀況,冷靜下來一想自己在旁邊真的毫無作用,甚至可能成為累贅,楚逸神誌不清,自己連他都打不過,怎麼阻攔許伯。
王昊擦了擦血淚混合沙粒的臉頰,默不作聲,死死地看了一眼楚逸,然後轉身回到剛剛紮馬步的地方,繼續修行。
期間楚逸又醒來幾次,但每次醒來隻要看見許伯就拿著雙戟衝上去要跟他拚命,許伯因為這個打暈了他多次。
一直到太陽落山,楚逸再醒來眸子中的金光越來越稀薄,神智也越來越清醒,這回他終於沒有醒來就抄家夥拚命了,而是呆呆地坐在原地,
許伯看見楚逸傻傻地坐在沙地上也不動彈,擔心自己真給楚逸打出問題,於是開口道:“小逸,你沒事吧?”
楚逸疑惑的看著雙手緊緊握住的短戟,不明白發生什麼了什麼,又聽見許伯的問話,抬起頭看著許伯,道:“如果我剛剛不是做夢的話,好像你要殺我?”
許伯看著楚逸的眼神,解釋道:“是個誤會,老爺子為了讓你在生死之間找到自己最信任的兵器,於是騙我說你是曙光叛徒,所以我就出手了。”
許伯說完好像十分羞愧,低著頭也不願意看楚逸,他覺得自己真的太丟人了,太衝動魯莽了,一點腦子沒有,老爺子一說就真的全力對楚逸出手了,雖然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出手,因為蘇家對他來說,比命還重要。
楚逸沉思了一下,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況,很健康,傷勢也早就在太陽照耀之下修複了。
他突然抬頭問道:“如果真的失手殺了我呢?”
許伯道:“沒有如果,老爺子領域展開,在領域範圍內他就是神。我是不可能殺了你的。”
楚逸爬起來,看著還在旁邊紮馬步的王昊,走了過去,他臉上花的和猴子一樣,血淚沙粒混雜,楚逸看著他,沒有太多的話表述,隻是一道“太陽神的寵愛”,溫暖的治愈之光照耀在他身上,王昊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其實王昊早就到了身體和意誌的極限,苦苦支撐不過是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清醒過來,但是紮著馬步對他的體力消耗太大了,他早就意識模糊,全靠一口氣支撐了。
楚逸抱著昏迷過去的王昊,跟著許伯走向後院,該吃飯了。
蘇老爺子還是坐在青藤之下,也沒有說話,隻是示意楚逸吃飯,楚逸雖然有一肚子問題的還是忍住了,大口大口吃起食物,彌補消耗。
等到楚逸吃飽,還未開口,蘇老爺子似乎就知道楚逸要問些什麼,隻聽見他說:“兵器自古以來就是凶器,叫小許出手殺你,是為了讓你在最純粹的殺意中選擇出最貼合自己的兵器,你能在對敵時選擇短戟就證明了你最信任的武器是它。”
楚逸沒有說話,蘇老爺子看出了他的不甘,說:“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十分不滿,但是你自己選擇不出兵器,我隻好逼你一把,若要埋怨便怨我吧,是我騙小許出手的。”
楚逸搖了搖頭,他並不埋怨誰,他知道老爺子也是為了自己好,萬丈高樓平地起,地基必須打好。蘇老爺子也隻是不想讓兵器成為自己的弱點。
他開口對著老爺子說:“師傅,我明白了,我不會怨恨誰,隻是我發現我好像被許伯殺意刺激之後,我就不是我了,變得更加暴戾冷酷。這是怎麼回事?”
蘇老爺子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石桌,沉吟了一會後,道:“我也不太明白,當時我也注意到你的眼睛變成太陽金色,透露出來的感情更近似神靈,而不是人。告訴我你當時有什麼感覺嗎?”
楚逸琢磨了一下,回想當時的感覺,自己被殺意鎖定之後,隻感覺大恐怖臨身,身心冰冷,也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爺子聽了楚逸的感受之後,更困惑了,問道:“也就是說當時操控你身體的不是你,而是別的東西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