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提烏蘇認識了自稱奧德修斯的少女(1 / 2)

在羅慕洛城有一種酒館是幾乎遍布全城的,也堪稱羅慕洛城除黑街之外最藏汙納垢的地方了,這種酒館通常被稱作妓女酒館,因為除了客人外酒館內最多的就是妓女,這些妓女來自於五湖四海,她們有的是希臘女人,有的是塞琉古女人,有的是阿非利加女人,有的是日耳曼女人,有的是高盧女人。她們在酒館內出入時就衣著暴露,笑容嫵媚,甚至於在當眾場合下就與某些客人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事實上妓女酒館也是與黑街有所聯係的,畢竟黑街內充滿各種暴力、血腥的氛圍,也說不上有什麼規則,因此常常成為羅慕洛城某些地下幫會的駐地,而這些地下幫會的成員在光天化日之下則會出入在妓女酒館裏,這也是普通人找得到地下幫會的聯係方式之一。當然,對於一般人來說自然是不會主動去尋上那些幫會成員的了。

這些地下幫會中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幫會叫做灰狗幫會,這個幫會名稱並沒有什麼特別含義,隻是因為其首領的外號就叫做灰狗罷了,久而久之,人們就將他的外號當成了他的幫會的名稱了。

如果以為這些幫會隻是一些紮根於城市內黑暗角落裏的小角色那就未免過於天真了,實際上這些幫會背後多多少少都會牽涉到某些羅慕洛城的貴族,那些貴族不想親自做一些肮髒的事情,因此就隻能讓那些地下幫會替自己去做見不得光的事情了,灰狗就是以這樣起家的。

沒有人知道他背後到底是哪個貴族或者說哪些貴族,但人們經常見到他出入於禁衛軍的軍營,跟幾名禁衛軍士兵稱兄道弟,還偶爾會帶他們過來酒館玩樂,盡管這是軍事紀律所嚴格禁止的。

此時灰狗就在平時出入的酒館裏教訓著自己的跟班,在酒館內自己的幫會兄弟和妓女們的注目下,他一邊用故鄉的方言罵著一邊對伏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小弟拳打腳踢:“老子都說過了,克爾珀尼亞是老子的女人,你偏要碰!你偏要碰!”

周圍的人們哄鬧著慫恿灰狗打死冒犯了自己心愛女人的小弟,但實際上克爾珀尼亞也是一名妓女,據說是亞該亞省人,那裏的女人向來都是美貌而豐滿的。

那抱頭伏地而完全不敢反抗的男人不停地求饒,可仍然沒有得到半點寬恕,很快他就被打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了,從嘴鼻裏流出來的血漸漸在地麵上蔓延開來,人們看著這熟悉的顏色似乎才稍稍覺得有點刺激起來了,於是氣氛更加熱烈了。

然而在這個大家都關注著什麼時候才能打死人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說是悄無聲息,那是因為直到這人出聲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其存在。

“誰是灰狗?”

冷冷淡淡的聲音在一片歡呼聲中竟如此不可思議地讓人聽見了,先是在這人身邊旁邊的人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接著是其他人也察覺到什麼似的望了過去,於是他們看見了一個披著白色風衣的“矮子”站在人群外圍。

灰狗停下了手來,抬頭看去,他的角度正好對著那個人沒有被風衣擋住的正麵,於是他立刻看出來了這是個女人。他似乎一下子起了興趣,咧開嘴笑道:“嘿,這是來入夥的嗎?”

所謂入夥自然不是加入幫會了,而是成為妓女酒館裏的一員。

然而那個披著風衣遮擋住頭發和背麵的女子卻再次冷淡地問道:“誰是灰狗?”

“哈哈,敢情是老相好找我來了!”

人們也跟著哄笑起來,但陌生的來人似乎並不在意這種口頭調戲和周遭如此不妙的場麵,仿佛更加將自己問題的答案掛在心上。

“......哦,你就是灰狗啊。”她的聲音仍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她的動作卻有了些許變化,她一邊將右手伸向風衣擋住的背後,一邊繼續說道,“大約三天前,我在羅慕洛城外十裏遠的地方碰見了一個快要死了的男人,他說他是被他的好兄弟灰狗害死的,他希望有人能給他報仇,所以將他留下的遺產藏著的地方告訴了我,昨天我去確認了這份報酬,收到錢了,所以現在來執行雇主的委托。”

她就像是法庭上的法官以一種冷漠無情的口吻宣讀著判決書,可灰狗的臉色卻隨著她的話語而變化了起來,變得漸漸陰沉,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女人......”

她將一把短劍從背後抽了出來。

“告訴我——”他幾乎是憋紅了臉吼出來的,“他那些錢到底藏在......呃、呃呃呃!啊啊——”聲音戛然消失,接著是撲通的一聲輕響,他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然後酒館內響徹起刺耳的尖叫聲,人們騷動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還在地上滾個不停的腦袋,但人們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陌生的外鄉人逐漸收起了那絲毫沒有沾血的短劍,從沒有移動過腳步的原地轉身走了。

“女巫!她一定是女巫!”

“不不不,那一定是巧合,她都沒有走到老大麵前......”

“巧合!腦袋巧合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