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這寺廟,曲妗心裏就有些不安。
那些和尚雖看著麵慈心善,也不將視線長時間放在他們身上,即使給了錢財作為留宿費,那些和尚也著‘阿彌陀佛,出家人不需這些俗物,各位施主安心留宿便是。’
看著倒是一副淡泊名利世外高人的模樣。
但曲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卻也不想出到底是哪兒不對。
她揉著眉心,隻覺大腦愈發昏沉,根本無力思考問題。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輕微拉開屋門的聲音,心下頓時一驚,忙要去查看,卻發現身體十分虛弱,眼前一黑就跌回了床榻。
那些傍晚時分還慈眉善目的和尚各個滿目猙獰、握著武器。
瞧見曲妗後,色欲滿眼:
“這妞我白就看中了,這麵紗底下一定是個美嬌娘!”
“哥幾個可是相信你的眼光才跟過來的,其他兄弟都跑去別的娘子那邊去了,就我們幾個不離不棄,如果不是個大美人,今晚你的那份錢可必須歸我們幾個啊。”
“給你們給你們,但這麵紗底下如果是個大美人你們的錢可都得歸我!”
“哈哈哈哈”
聽著他們討論得愈發過分,曲妗緊咬著下唇,開始思考良策。
現在逃跑,根本就是無意義的舉動,不僅沒有幾率逃出去,還會因為激怒假和尚而受到皮肉之苦;
可若不逃,眼看著他們就要過來
曲妗主動將麵紗摘下來,在那些假和尚看得愣神時,揚起一抹嫣然笑意:“不知女子的長相,可令各位滿意?”
那些假和尚從未見過這等絕色佳人,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如色中餓鬼:“你們看,相信我的話不會錯吧,這真的是個絕無僅有的美嬌娘!”
曲妗莞爾一笑:“女子從京都來,在上京之地可謂是‘千金難求一舞’,諸位哥哥可曾瞧過金鳳舞?乃是女子的拿手絕活。”
她之所以會意識昏沉,定然是屋子裏被下了迷香。
現在逃也逃不出去,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那些假和尚互相對視幾眼。
他們是第一次瞧見如此上道的妞,還有那個什麼金鳳舞
是個什麼舞?
山底下的青樓裏,好像沒有娘們跳過啊。
“你跳來看看,跳得讓各位哥哥不滿意,可是有懲罰的。”其中一名假和尚極其猥瑣地笑著。
曲妗佯裝起身,然後重新跌回床榻,虛弱道:“各位哥哥,女子這是怎麼了,全身乏力的”
那些假和尚開始糾結了。
最後其中一名假和尚下定了決心:“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呢,一個娘們,就算解了迷藥也跑不掉。”
一個藥瓶子拋到了曲妗身前:“吃了,馬上就能恢複意識。”
曲妗笑著道謝。
等身體慢慢恢複力氣之後,就開始給這些假和尚跳舞,那數雙直勾勾的眼睛幾乎要黏在白裙女子舞動的倩影上,極其猥瑣地發出笑聲。
沒想到今晚上找的這個嬌娘還真是個寶!
不能一次性玩死了,要留在寺廟裏慢慢玩才過癮!
他們正這般想著,隻覺脖間一涼、隨之就是撕裂般的徹頭徹尾的極致痛苦,張著嘴慘叫聲還沒喊出來,腦袋就已被削去,鮮血濺了滿地。
這劍法很快、幾乎轉瞬間,幾名假和尚都已倒在了血泊裏。
曲妗起先以為是等來了救援,卻見這殺人法子如此血腥,又覺不對,連忙後退,仔細去瞧,才發現是個穿著黑衣服的少年,他高紮著馬尾,鮮血濺了滿臉,更顯得雙眸冷深淩厲、帶著久久不散的殺意戾氣。
是
是當初在半月縣山上的那個鬼麵具?
“是你?”曲妗脫口而出,隨之才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嘴巴。
晏離本還直勾勾盯著洞元沒戴麵紗的臉瞧,聞言微微蹙眉,疑惑的問:“為什麼不是我。”
完——
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因覺穿著女裝、戴著‘人皮’麵具睡覺不舒服,所以換回了原來的裝扮。這般想著,晏離輕咳幾聲,不太自然道:“你認得我?”
曲妗黛眉微蹙。
他不記得了?
瞧他眼神清澈,也不似會作偽之人。
也不奇怪,他們當初在半月縣也隻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根本沒有交流,他一個江湖人士哪裏記得不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