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白衣破損,眉眼極其俊秀,因受了寒氣和靈力枯竭的緣故,整個人都一副病入膏盲的模樣。
但即使滿臉病容,當他陰沉沉地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曲妗時,依舊陰冷得瘮人,那滿是嗜血暴戾的情緒在眼底瘋狂流竄,令人膽寒。
但他顯然也在剛才那場持久戰上將靈力全部消耗光了,此刻隻能依靠身體本能的力氣去施力,不斷將匕首往曲妗的麵門上壓去。
曲妗一邊抓著他的手腕,一邊後退,直到身體抵在樹幹上,已經是退無可退的地步了,她才美目微瞪:“沈青桉,你在發什麼瘋。”
“師姐,你是在害怕嗎?”他著,嘴角微抬,慢悠悠地勾起一抹溫良的笑來。
可惡
曲妗的力氣逐漸有些跟不上,眼看那個匕首就要刺下來,她偏身躲開就去咬他的手腕,咬得十分用力。
可那人依舊麵不改色,似乎在好心情地欣賞她臨死前的掙紮。
“師姐是不會咬人嗎?”他的聲音又輕又低,在完這句話後,就像當初曲妗惡毒的對待他一樣,輕輕一推,就將她按在了樹幹上,然後將匕首猛地朝她刺去——
曲妗近乎絕望的閉起眼睛。
卻感覺一陣風擦過她的耳畔,那把匕首就狠狠地刺在了她耳旁,那少年隨之傾身而下,在她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很用力,很用力,似乎要將那片皮肉都撕扯下來,曲妗疼得出聲,內心有無數的委屈。
她從到大最怕的就是狗,現在卻被一隻瘋狗按著咬。
簡直混蛋!
可是不管她怎麼掙紮,那人就是不鬆口,似乎就想這樣將她咬死,她能夠明顯的感知到血液的流失。
“我的木雕好像丟了。”
曲妗顫顫巍巍弱著聲音道。
緊接著就感知到她肩上的牙齒一鬆,那少年整個人好像都僵住了。
曲妗趁機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就想去拔匕首,卻發現匕首插在樹幹上太緊了,她此刻靈力耗盡根本就拔不出來,她不再猶豫轉身就跑,卻被一下撲倒在地。
那少年眼睛泛紅,眼底帶著狐疑和鬱色死死地盯著她,雙手掐在曲妗的脖子上,嘴角還帶著曲妗肩上的血,啞著聲音問:“你剛才什麼?”
曲妗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一下子就受到了障礙,她這一刻也徹底被惹惱了,一點也不想在乎那狗屁的優雅,直接也掐上沈青桉的脖子,紅著眼睛罵他:“我你混蛋,你這個混蛋!”
沈青桉嗤笑一聲,那眼底的狐疑之色消失的一幹二淨,重新變回了冷深陰鬱,他用力掐著曲妗的脖子,努力忍下因情緒激動而泛起的嗓間癢意,輕嘲道:“師姐,被一個來自凡界的廢材按在地上掐住脖子,你是不是很憤怒。”
曲妗也不甘示弱,更加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能夠明顯看到他蒼白的脖間一片通紅,她通紅著眼睛帶著鼻音抽泣著罵道:“我掐死你!”
沈青桉也毫不客氣。
兩個都靈力枯竭力氣喪失的人,就這麼一上一下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都掐得雙眼通紅,誓不罷休。
曲妗努力忽略逐漸昏沉的意識,開始認真思考問題。
這樣下去,情況肯定是不利的。
她餘光慢慢瞥到一旁沾著雪獅血液的積雪上。
沈青桉身體虛弱不能受風寒,看他現在狼狽隱忍的狀態,顯然咳疾已然發作。
並且,經過這麼一個多月的密切相處,她能夠看出來他似乎不太能忍受血腥味兒,每次殺了妖獸之後,他都避之不及、咳得狼狽不堪,活脫脫一個病美人。
曲妗不再猶豫,她慢慢從他脖子上鬆開一隻手,就用極快的速度抓起一把沾血的積雪就湊到他的鼻尖。
那少年果真忍受不得,直接鬆開曲妗的脖子,指尖壓在唇上就開始重咳起來,咳得全身都弓了起來,可憐病弱得很,如果忽略他剛才死死掐著曲妗脖子一副要殺人的陰狠模樣,她不準真就心疼了。
曲妗趁那少年咳得厲害,撿了金花鞭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