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7
沈晏見大廳裏沒有薑知玥的身影, 便猜到她去了後院。
那裏有老爺子給她修的秋千,是薑知玥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
朱紅色的牆瓦上爬滿了山茶花, 沈晏常常看著他的女孩坐在花香四溢的秋千裏, 半彎著眉眼慵懶愜意的吹著風。
嫣紅的花瓣被風打下落在她雪白的衣裙,裙子之下露出半截筆直纖細腿,她耀眼又明媚, 漂亮的叫人移不開目光。
沈晏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清楚的自知他那些醜陋肮髒的意圖, 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走上前去坦然的麵對她。
隻記得他望著那張睡容恬靜的麵容時, 控製不住的走上前, 男人微微俯身, 手輕碰上他魂牽夢繞的臉, 隔著花瓣在她柔軟的唇上印下一個極輕又克製的吻來。
她像是讓他上癮的藥, 沈晏甘之如飴,又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最終, 他將睡熟的姑娘抱回了老宅, 又悄然離開, 連自己的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沈晏心想她這會應該也是在後院, 他去後院尋她時, 忽的看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他不清楚兩個人了些什麼, 隻是在走近時, 聽見沈遲一字一句的在薑知玥的麵前, 揭露出他藏著的秘密。
他那個弟弟的沒錯,沈遲在秦歆離開後曾一時憤怒換了所有的聯係方式, 是他將沈遲的電話給了秦歆。
他和秦歆私下裏達成了協議,隻要秦歆可以繼續叫沈遲回到她身邊,毀了兩個人的婚禮,他便答應給秦歆找她父親替換的,並不再計較她父親私下裏做的那些事。
她的父親病的很嚴重,公司又被沈氏打壓瀕臨破產,秦家在圈子裏名聲並不好,秦歆回國後借不到錢,走投無路之下迫不得已和沈晏進行交易。
況且,她那時想,如果沈遲還繼續對她留有一份感情,那她或許可以借著沈遲這棵大樹再次飛上枝頭,她知道沈遲那麼多年以來一直放不下她,所以秦歆勢在必得。
她借著敘舊的名義約了沈遲見麵,又假意喝醉倒在他的懷裏,柔若無骨的攀住他的腰,孤男寡女,曖昧焦灼的氣氛,不斷揮發的酒精,所有的一切都展開的十分自然。
她哭著還喜歡他,又藏起沈遲的手機,裝病拖住他不去婚禮,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迫使沈遲悔了婚。
秦歆知道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骨子裏就不是個好惹的人,她和沈晏各取所需,最終根據協議,她爸爸的手術很成功,沈氏集團也沒有再對秦家下手,而沈遲也對自己有求必應。
秦歆自以為牢牢握住了沈遲的一顆心,她在一個醉酒夜,一不心便把這些事都了出來,結果還在給她倒醒酒湯的沈遲突然大怒,他將大廳裏的東西砸的粉碎,紅著眼眶摔門而出。
沈遲三沒有回家,秦歆心急如焚,又不敢告訴沈晏,她之前答應了會把兩個人的交易爛到肚子裏,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敗露,那她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起初,秦歆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直到第三晚上,沈遲又像往常一樣回到家,還帶了她最愛吃的點心,並像她道歉自己那隻是太衝動了,秦歆鬆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畫上句號。
結果沈遲去參加了老爺子的生日晚宴,在晚宴裏攔下了薑知玥,便有了沈晏見到的那一幕。
在沈晏見到薑知玥茫然又錯愕的表情,以及她下意識的逃避後,他忽的慌張無措起來,心裏像是被點了一把火,那火越來越烈,愈發有燎原之際。
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沈晏幾乎不可理喻的去想,他如果在這裏要了她,那她一輩子也逃不開自己。
就像他夢裏那樣,徹徹底底的占有她。
沈晏的襯衫扣子全部被解開,他的衣衫半敞著,薑知玥一抬眸,視線裏全是他冷硬刻薄的肌肉和腰線,男人眸底深沉,危險又性感。
沈晏再次俯身,將人緊緊鎖在自己懷裏。
薑知玥知道沈晏在晚宴上喝了酒,他身上的酒味很淡,但仍強勢的包裹著她,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清冽厚重的氣息,混雜著醉人的酒氣,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薑知玥的手被領帶捆著,這會兒毫無反手之力,意識到要發生什麼後,薑知玥的聲音抖得厲害,表情因為驚慌而帶了些無助:“沈晏,你別這樣……”
沈晏置若罔聞,修長手指狠狠的掐著她的腰,他的手溫度很高,燙的薑知玥的心跳都是亂的。
“為什麼不行。”
他垂眸看她,嗓音危險又暗啞,聲線很低,眸子沉的連一點光也照不進去。
沈晏沉沉的視線一瞬不瞬的全落在薑知玥的身上,靜默片刻後,他忽的勾了勾唇,隻是那笑卻未達眼底,漸涼了下來
“寶貝。”
他的指腹細細摩挲著薑知玥紅潤的雙唇,眸子裏翻滾著熱浪般的深湧暗潮,低聲呢喃,“你這輩子也隻能是我的。”
薑知玥毫無開口話的機會,她心跳快的還沒有緩過來,唇被重重咬住。
他的吻無序又急切,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舉在頭頂,另一隻去摸索禮裙背後綁著的蝴蝶結,薑知玥從未見過這樣侵略感十足的沈晏,又從沒有被他如此凶狠的對待過。
沈晏以前吻她時,除了新婚夜那她錯話惹他生了氣,被男人在唇上咬了一道細細的口子,其餘都隻是輕吻她的額頭或者發間,溫柔的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沈晏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忘了,他是如何在年輕時便身居高位,野獸藏起所有尖銳的爪牙,乖乖對她伸出柔軟的手掌,可野獸終究還是野獸,亦可以輕而易舉將她拆吃入腹。
薑知玥壓根就不知道怎麼接吻,她完全是被迫承受著他的吻,她的唇被吮的又麻又疼,手腕也是酸的,眼睛一眨,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她的情緒來的太快,上來了就下不去了,薑知玥一口咬向沈晏的唇,聲音委屈又無助,哭腔聲濃的幾乎要收斂不住:“你不是,我不同意都你不會碰我嗎……”
薑知玥咬的並不重,她的力氣到像是貓爪子在輕輕的撓,對沈晏來不痛不癢,他卻瞬間就清醒了。
他的手一頓,停下想要扯開那蝴蝶結的動作。
他又讓她哭了。
他連承諾她的事都做不到,又怎麼叫她喜歡上他。
沈晏的心髒像是被人用手整個都絞在一起,疼的他不出話來,最終,他撐起身子與她拉開距離,給薑知玥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禮裙,將人抱了起來。
他垂眸解開綁著姑娘手腕的領帶,她的肌膚白,沈晏那會又不太理智,所以力氣大了些,腕子上泛出細膩的紅痕。
沈晏輕輕揉捏著那處紅痕,男人冷冽的眉眼柔軟了下來,聲音也被放的很輕:“對不起。”
他又抬眸看她,無聲的歎了口氣,嗓音更加的柔:“都是我不好。”
看著還在吸鼻子的薑知玥,沈晏想去給她擦眼淚,他的指尖剛落在她滿是水漬的臉上,薑知玥直接偏頭錯開。
薑知玥緊咬著下唇,她的手撐在座椅上縮在一角,轉過臉不叫他碰。
沈晏知道薑知玥在生氣,他也知道這次他確實做的太過分了,他盯著低著頭不理他的姑娘,又默默收回手來。
沈晏的聲音一時間啞的厲害,他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來:“別生氣了。”
即使沈晏現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但他仍強撐出一副溫柔的麵容去哄她:“既然知知不想看見我,那我就先離開,好不好。”
聽著男人聲音裏被隱藏的很好的沙啞疲憊,薑知玥緊捏在一起的指尖輕顫,她吸吸鼻子,心裏突然湧出幾分想拽住他的手不叫他離開的衝動。
薑知玥一陣恍惚,再回過神來,耳畔已然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住呼吸偷偷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外麵的動靜,車內隔音好,她聽不太清,隻能依稀辨別出沈晏漸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