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一愣,一個恐怖分子從身後衝過來,南迪立刻一個點射:“快,別浪費時間了!”
蘭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掉頭往下衝去。他踹開一間又一間門,瘋狂的尋找著凱特。外麵風聲淒厲,不斷傳來激烈的槍聲,蘭斯心急如焚,直到那扇門終於出現在麵前。他一手搭上門把,一手握緊了槍,輕輕按下把手,發現門沒有鎖,於是猛的打開了門,自己卻閃到了一旁。
屋裏一片寂靜。
這間屋子好像是個實驗室,蘭斯端著槍,放輕了腳步,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屋裏彌漫著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靠牆的位置陳列著一排排人腦標本,甚至還有許多胚胎,全部連著子宮一起被取下來,靜靜的飄浮在防腐溶液中,臍帶還連著母體。蘭斯胃裏一陣翻湧,強忍著怒氣,一步步往房間深處走去。房間裏隱隱飄來血腥味,夾雜著交談聲和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她的體內應該有一個‘核’。不是位於心髒,難道位於腦部?”
“有可能,隻要‘核’沒有枯竭或者被完全摧毀,肉體都能無限再生。”
“解剖刀。”主刀醫生說,護士立刻把解剖刀遞到他手中。他切開心房,用鉗子夾住血管。但他不慎把心房刺穿了一個小孔,一股血泉突然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臉。幾人都愣住了。
“天啊,她還活著!”主刀醫生震驚了,“趕緊對血液采樣!”
房間盡頭是一間實驗室,解剖台前人頭攢動,眾人興奮的討論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注意到外人的闖入。解剖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鮮血,不斷往下流著,在白色的瓷磚上顯得異常紮眼。
時鍾好像被撥慢了,畫麵一幀一幀的跳過。蘭斯腳上仿佛長了樁子,一步都動不了,一瞬間,他什麼都聽不到,眼前一片空白,就像身體為了保護他而執行的自我防衛本能。一個護士走過去拿鑷子,人牆空出一段,他終於認出了躺在台上的人。
他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幕。躺在台上,像野獸一樣被開膛破肚的……是他的摯愛。
“傷口又開始愈合了,真是不可思議的能力!”一個醫生揮舞著解剖刀,興奮得手舞足蹈,“快、快采樣!這次一定要——”
他話音未落,一截刀尖從嘴裏冒了出來,瞬間穿透腦髓,他狂熱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變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解剖台上,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了身後。一個護士抬起頭,隻見鮮血噴湧而出,嚇得高聲尖叫起來。蘭斯一刀斬斷了她的喉管,另一個醫生掄起托盤砸過來,蘭斯隻是微微側頭,托盤砸在了他的肩上。他掐住醫生的脖子,把醫生提到半空中,竟把他的頸椎生生擰斷!
剩下的人已經嚇破了膽,驚恐的逃向門外。蘭斯飛身追過去,一槍一槍結果了他們,隻留下主刀醫生。他已經逃到了門口,蘭斯一槍貫穿了他的膝蓋。他痛叫一聲,抱著流血的膝蓋往外爬去。蘭斯一腳把他踹到牆角,拔出了槍。
“你……你是什麼人?警察?”主刀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小,臉色慘白。“我隻是研究員,是貝爾納先生雇我來的!你在違反國際公約!”
他話音未落,蘭斯按著他的頭狠狠撞在了牆上,醫生慘叫一聲,魚一樣掙紮起來。蘭斯對著他的腹部猛踹一腳,踹得他叫不出半個字。他雙眼血紅,一下一下按著醫生的頭往牆上撞,撞得腦漿迸裂,直到這具身體終於停止了抽搐。蘭斯喘著氣,後退了一步,對著屍體射光了所有子彈,黃澄澄的彈殼掉了一地。他打光了子彈,拚命叩動著扳機,空槍發出清脆的哢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