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出息,這不又說道吃上,一說到吃我就來勁。那時農村不像現在,基本上沒有農藥,螞蚱多的嚇人,到處都是,又時一地莊稼就完了,所以大人鼓勵我們小孩逮螞蚱,這樣既除了害,又可以得到不要錢的美味佳肴。
那時雖然我隻有六歲,但具有吃貨的潛質,跑得特別快,撲的有特別準,所以我每次都大有收獲。其實逮螞蚱也需要經驗,螞蚱分許多種類,那種常常的螞蚱,我們叫草了嘎,這家夥和草一個顏色,有青色的,有草黃色的,不善飛躍,即使長飛也隻能飛一次,但數量不多,這是我們非常喜歡抓的螞蚱,那種長長的翅膀的螞蚱就飛了蝗,這種螞蚱就是現在我們常見的養殖型螞蚱,這種螞蚱善高飛,抓它需要耐力,那時曉東人瘦腿長,跑得特別快,所以經常抓取到這種螞蚱。
當然最好吃的要屬豆瓣子這種螞蚱,炒出來香脆,美味妙不可言。常在路邊上飛不遠,我們特別容易抓到,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螞蚱都好吃,像那種和草了嘎差不多的螞蚱,樣子比草了嘎短,這種螞蚱是苦的,我們給它叫買藥的螞蚱,所以一般不吃它,另一種是狗屎螞蚱,這種螞蚱樣子難看惡心,沒有人去抓它,不如和它個頭差不多大的小二妮卻非常好吃。
唉一說到吃上就停不住嘴,這天狗蛋和二牛喊我去抓螞蚱,有人會問那個時候的名字咋那麼別扭,其實狗蛋大名叫楊瑞,二牛的大名叫張明輝,那時農村人認為賤名好養活,就給孩子起個賤命,所以蛋蛋、二蛋、狗蛋、羊蛋這樣的名非常多。本來大爺們想給我喊羊蛋的,父親死活不同意,就給我
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海利,多好的名字,結果二大爺說不好聽,父親無奈就找麻子大爺去起名。後來那個名字被本家的二大爺給自己的叫了,那時咱就知道了,什麼叫人心難測。
麻子大爺說:“曉東是辛酉年生人,八字中金旺水旺,隨屬相有木,但木不旺火火衰,我看就叫曉東吧?曉暗含著東方,東方在天幹地支中為甲乙,八卦中為震,五行中為木,解為長子居所,正好補曉東的木氣。”
幸虧有麻子大爺的這句話,不然真的就叫羊蛋了,好像楊家對羊蛋這個名情有獨鍾,比我小的好幾個楊家的小孩,父母都稱兒子為羊蛋。
狗蛋、二牛和我三個生人的日子差不多,我十一月二十生日,二牛二十一,狗蛋二十二日,按照農村的說法,我們三個是商議著一起來的,前生就應該是好朋友。這些年因為我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除了狗蛋和二牛,沒有人敢給我玩。
我們三個人唱著:“小二妮、背糞槿、割把草、喂驢駒,驢駒長大了,不給二妮說話了。”這首歌謠,拿著一個裝洗衣粉的布袋,來到了地裏,這個時候地裏的玉米已經收獲了,玉米秸稈平放在地上,這時田裏還沒有耕種,我們最喜歡這樣抓螞蚱。
到了地裏,我們使勁的踩在玉米秸稈上,這時成群的螞蚱就會飛起來,我瞅準一個百了蝗,一下子撲上去,這隻倒黴的螞蚱竟然鑽進玉米秸稈裏,乖乖的做了我的俘虜,我可沒有優待俘虜的習慣,把那隻百了蝗拿在手裏就給狗蛋他們炫耀,狗蛋和二牛有點羨慕的看著我,我一時得意忘形,那隻百了蝗有從我手中飛跑了,這一跑竟然飛出去一百多米,我隻有望著那遠去的螞蚱興歎。
要問那個年代,為什麼大人放心我們三個孩子自己出來,那個年代是熱血還沒有褪盡的年代,那個年代到處都是雷鋒,你丟個東西八成都能找到,那個年代小腳老太太倒地了,會有一大部分年青人去扶,那個年代小老太太倒地之後沒有訛人的,那個年代沒有壞人生存的土壤。所以大人非常放心我們自己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