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摸我侄子的嘴裏有兩顆尖銳的小牙,我差點把侄子扔了,但這是我哥哥的唯一血脈,哥哥和嫂子雙雙殉難,我無論如何得養大這個孩子。也不管什麼鬼嬰兒還是別的,反正現在就是一個孩子。
我在船上拿來兩張事先準備好的蘆席,把哥哥和嫂子的屍首蓋上,讓王大力他爹回去通知張氏宗親和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老宋頭,說起這老宋頭一輩子孑然一身,專門幫死者家屬辦白事,湖裏又淹死的人都是老宋頭打撈上來。當然老宋頭也救人,隻不過救得人不如死的的多。
我自己在那裏守著,沒用半天老宋頭和張氏宗親都來了,老宋頭揭開哥哥蘆席一看就大吃一驚,嘴張的大大的,眾人都問老宋頭為什麼嚇成那樣。
老宋頭喃喃的說;“死者是在湖裏死了之後才爬到岸上的,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老宋頭還是第一次看見。”
眾人一聽也是大吃一驚,有人就說;“老宋頭你別嚇唬大家了,死人又怎麼會動哪?”
老宋頭說;“我老宋頭雖然和死人打交道,但從來不嚇唬人,大夥過來看看張老大的手。”
大家一看張老大的手,上麵的血肉已經沒有了,剩下的是森森白骨。這才相信老宋頭說的是真的。老宋頭又去收拾嫂嫂的屍體,更是大吃一驚,連說:“不可能、不可能,讓我看看你侄子的嘴裏。”
我扒開侄子的嘴讓老宋頭看看。老宋頭驚呼道;“這是鬼嬰兒。”
這一說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老宋頭說:“對、就是鬼嬰兒,這是你嫂子死了以後才生的遺腹子。”
這時侄子大哭起來,這時一個本家過來說;“看樣子孩子是餓了,我幫你喂一下。”
說完解開懷把侄子抱過去,就喂起奶來,侄子歡快的吸著奶,那個本家說;“這孩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壯小夥,剛出生吸奶的勁就這麼大。”
話還沒有落音,就聽見一聲慘叫,我急忙朝本家嫂子望去,隻見侄子已經把本家嫂子的奶頭咬破了,正在歡快的吮吸著鮮血。我急忙跑過去,掰開侄子的嘴,一看侄子滿嘴鮮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給侄子喂奶了,都說侄子是鬼嬰兒。
我葬了嫂子和哥哥,就和侄子相依為命,由於侄子是在水中生人,就起名叫張水生。唉,我含辛茹苦的把孩子養大,沒想到他和鄰居王大力兩個人不學好,整天吃喝嫖賭抽,我和王大力他爹都是村裏周大戶家的佃戶,哪有那麼多銀錢供兩個敗家子。
這兩個敗家子在家裏弄不到錢,就當了馬子(山東魯南地區對馬子的叫法),整天打家劫舍的,萬幸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和大力他爹都是老實巴交莊稼人,萬萬沒想到這兩個畜生把魔爪伸向莊裏。那天周大戶家的兒媳婦正領著孩子在村口玩,正好碰見張水生和王大力回來。
因為周大戶家裏院牆高大,又有炮樓和護院,周大戶家的點子硬,馬子頭就派水生和王大力回來踩點。這兩個喪盡天良的東西就把周家的兒媳婦和孫子給劫走了,臨走時留下一封信說限三天內交出5000塊大洋,想那周家一時湊不齊5000塊大洋,結果馬子們等了三天,沒見到錢就去攻打周家大院,沒想到周家有炮樓,又有幾個炮手,馬子死了好幾個人,沒想到這些喪盡天良的馬子......”
說著說著張痰迷哽咽起來,大夥忙過來勸解張痰迷,張痰迷擦擦眼淚說;“這些馬子一見打不開周家大院就喪心病狂起來,把周家的媳婦扒光衣服,綁在離周家大院不遠的樹上開膛挖心,周家的孫子用蘆席卷上,在碾上活活壓成肉醬,淒厲的呼喊聲全莊都能聽見,周大戶家一見馬子的惡劣行徑,就打開大門出來和馬子拚命,這正好中了馬子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