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寺建立之後供奉著黃花娘娘,也許那個時代佛教和道教混肴,也許是村人的誤傳,本來該供奉菩薩的廟宇,在人們口中變成了黃花娘娘,傳說十分靈驗。
後來我們莊的這塊風水寶地被夏氏家族看中,建尚書府改名尚苑,黃花寺因此而興盛,可惜富貴無長久,夏氏衰敗,黃花寺毀於戰火。後來周氏在村頭建了一個家廟,以平息一個死去的怨魂,裏麵供奉著一個女人的塑像,人們又想起了黃花娘娘,於是就把這座周家的家廟稱為黃花廟,那個女子也被稱為黃花娘娘。
現在原來的那個黃花寺已經沒有了痕跡,隻有一棵空殼的老槐樹,傳說是當年的老和尚所栽,裏麵的樹心早已經幹淨了,隻剩下外麵的軀殼,但現在還依然茂盛。
不多說了,我們幾個在河裏洗完澡就跑到黃連樹底下的石板上涼快,那時想想真舒服,躺在冰涼的石板上,聞著老頭用煙袋吸煙留下的那好聞的煙葉味,聽著老人們講著稀奇古怪的事,大閨女小媳婦們納著鞋底,拉著家常,想想那個時候除了窮點、饞點以外,真是神仙日子。
就在我模模糊糊的睡著時,忽然聽見有哭罵聲,這是誰呀,這麼討厭,連個覺都不讓人睡了,我睡眼朦朧的一看,是王二哥坐在石頭上哭,而且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我看見王二哥身上隱隱約約的有個人形的影子,我一驚,心想會不會被什麼人附了身,連忙把狗蛋和二牛也喊起來看熱鬧,狗蛋正睡得香甜,還不時的呱嗒呱嗒嘴,我一看這小子準又夢見好吃的了,心裏有點酸味,就一腳把他踹醒,他一醒就問:“剛才的燒雞哪去了?”
我生氣的說;“你那是在做夢,哪有什麼燒雞,快有熱鬧看了,你這家夥咋比我還饞?”
要知道那個年月基本上,沒有人出去打工,所以在這裏涼快的很多,就有人過去問;“王二你怎麼了?”
沒想到王二竟然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流氓快滾遠一點,我光著身子沒有穿衣服。”說著還用手捂住胸部和下身。
眾人一看王二的滑稽樣,都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王二一下子哭了,而且還哭得很厲害了,這一哭大家看出了門道,因為這根本不是王二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種聲音是王二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
上年紀的老人明白了,知道王二這是叫鬼附身了,於是就問你是誰,王二哥細聲細語的說“我叫xxx是xx村的,今天在後山的盤蛇溝洗澡,後來上來就找不到衣服,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大娘們行行好,給我找件衣服穿”說著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時李二大娘來了,找了一個褂子給王二披上,沒想到王二一下子穿在身上,還把扣子使勁的扣了扣,同時把衣服使勁的往下拽了拽。
這時有人對我說;“曉東你快去找你麻子大爺去。”
我一聽穿上鞋就跑,麻子大爺家有點偏僻,但是離這裏不遠,我跑到麻子大爺家就把事情說了一遍,麻子大爺扔下手裏的活說;“本來要去把那個破了的,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淹死鬼還是找到了替身,走我們看看去。”
說完領著我,我們爺倆就到了黃連樹底下。王二哥還在那裏哭,而且哭得很傷心。別人問她什麼話,也是對答如流,隻是在場的大男人都叫那些嬸子大媽清理的遠遠的。理由是王二怕見人。
麻子大爺擠進人群說;“姑娘別害怕,你把你是哪個村的說清楚,我幫著你找家,你看這樣好不好?”
王二應該是那個附身的女人,就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這個女子是xx村的,今年十八歲,在山上割草,大家也許會問,一個大姑娘上山割什麼草,這裏需要解釋一下,那個時候我們鄉村的,除了出去上學、當官、經商之外,基本沒有什麼人出去打工,大姑娘、小夥子隻能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去地裏勞作,早些年有一陣國庫狼熱,就是買城裏戶口,那個年月吃國庫狼是個了不得的事,說媳婦姑娘都排著隊,可惜時過境遷,這些買國庫狼戶口的,現在又想辦法,把戶口遷到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