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烤螃蟹真是一個美味,我們幾個一邊吃著螃蟹,一邊聽著大牛哥吹牛皮,就在這時忽然刮起一陣風,屋裏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很多,當時就覺得一陣惡寒,我們烤螃蟹的那堆火苗一下子小了很多,好像溫度被什麼給吸收了,發出綠幽幽的冷光,顯得特別瘮人。
我們幾個再也顧不得吃螃蟹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趕緊提起水桶,這種事情不用招呼,大牛他們也站起來,我們幾個撒腿就跑。
等我們跑出屋子一看,外麵的景象把我們嚇了一跳,原來的明月好像被什麼遮住了,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霧,霧蒙蒙的夜色籠罩下的景色,顯得特別詭異,彷佛散發著冷光,使人看了特別的難受。
這時大牛哥說:“快跑、今天的事情太邪乎了。”現在大牛哥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他一說話我們絕對無條件的服從。我們三個人跟著大牛哥後麵就跑。說實話這一片我們很熟悉,往南跑幾百米就會到大壩,過了大壩就是一條通往我們村的大路。
我們跑了很長時間,還沒有見到大壩,我就說;“大牛哥咱們走錯路了,按說咱們早應該到大壩了。”
大牛擦擦汗說;“是呀,俺也覺得邪乎,按說咱們這是往南走,應該到了咱們村的那條路了,怎麼還不到哪?”
我不經意的回頭一看,當時我一下子驚呆了,我們跑了這麼長時間,按說應該好幾裏路了,可是後麵的那座殺神廟,就在我們身後的不遠處,裏麵的火堆把裏麵照的綠黲黲霧蒙蒙的,說不出的詭異,遠遠的看去,那不像一座房子,而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好像要把我們活活的吞噬。
我一激靈大喊;“大牛哥你看看咱們身後,咱們這半天就沒有跑多遠。”
大牛他們一轉身也愣了,其實這件事放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我們明明朝南跑了很長時間。這時大牛說;“快、把手電弄亮,我們朝西跑。”
我一聽對呀,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居然把手電筒忘了,我們趕緊捏亮手電筒,我當時真佩服這東西,發出一束強光,如同一把利刃,把黑暗劃破。我們拿著手電筒,靠著手電的光亮朝前跑,跑著跑著我們發現前麵有幾個黑影,遠遠的看著有點像人,可是沒有腦袋,就是光禿禿的四肢,他們並排著,雙手摸索著像我們這裏慢慢的走來。我們心裏一驚,我和大牛哥忙把手電對準那幾個黑影,我差點被嚇死,這幾個都可以算是人,伸著雙手在空中亂抓,有時還蹲在地上摸索。
就在這時悲慘的事情發生了,手電筒的燈泡先是一閃一閃的,接著慢慢的就不亮了,我當時真想跳著腳罵宋老頭一頓,這老頭太坑人了,關鍵時候給我假電池,我的剛一滅,這時大牛哥的手電筒也不亮了。
不過現在我們可不是找宋老頭算賬的時候,這時大牛哥說;“快點,我們朝西北跑,二牛你跟我一起抬著水桶。”
有人會說曉東你們傻呀,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抬著水桶,其實我們可不傻,那個年代我們的家裏都很窮,一個水桶的價值觀就相當於現在的一輛摩托車,誰舍得扔,再說如果扔了怎麼和家裏交代。
前麵大牛和二牛抬著一個水桶,後麵是我和狗蛋一起,我們就這樣低著頭往西邊跑,有人會問曉東你們為什麼低著頭跑,其實不低著頭沒有別的辦法,因為山路崎嶇,低著頭才能看清腳下的路。跑著跑著一抬頭看見大牛他們停住了,我就問;“大牛哥你們停下幹嘛?”
大牛一副哭腔說;“曉東你看看前麵是啥?”
我抬頭一看連想哭的心情都沒有了,我們跑了一大圈,現在又轉到了殺神廟,隻是廟裏的火堆沒有剛才跑的時候大了,散發出的光芒更加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