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六十四章 花臉狼(1 / 2)

由於爺爺去世了,生產隊需要掙工分才能養家,父親雖然想睡覺,可是這個隻能是奢望,父親揉著眼睛,在院子裏找來糞箕子和糞耙,然後就出門了,心裏想著要到鬼街去拾糞,這個鬼街很急(邪乎的意思)。一般人白天才去拾糞,晚上沒有人敢去,偏偏這個地方是家狗和野狗的戀愛場所,那個時候可沒有城管,住的人又不多,那些狗可以隨便的拉屎。

所以如果先去拾糞的,肯定有一個好的收獲,我父親也是被生活所逼,我大爺又沒有人性,自己早早的不知道去了哪裏拾糞去了。我父親咬著牙,手裏緊緊的握著糞耙這個武器,心裏念叨著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就向著鬼街一步步的挪。

上鬼街必須得經過一條河,就是我以前說的那條河,這是典型的北方河流,那時已經是寒冬臘月了,當時的北方天氣冷,可以說是滴水成冰,父親使勁的掖了掖自己的空心小襖,其實這個小襖已經穿了好幾年了,有點小隻能護住肚臍眼以下,沒辦法隻能把那條破棉褲使勁的往上提一提,護住肚臍眼,至於小腿肚子,和腳就隻有自己想辦法去對付寒冬了。

我寫這些有點小朋友可能不信,但那個年月確實是這麼窮,父親說過有一次去公社裏領糧食,僅有的一雙鞋舍不得穿,就光著腳丫去的,那個時候農村的孩子都興光腳丫,一般的像白蒺藜一類的都紮不透,因為腳底下有一層厚厚的老膙子,比鞋底都厚。父親臨回來時,下起了鵝毛大雪,父親就這樣光著腳回來的,凍的實在受不了,就扒開大雪,找點幹土暖暖腳。

放在現在有些事我們都不敢相信,我大爺能撿人家吃完扔掉的花生殼,,能步行十裏路,回來把花生殼放在火鏟上烤著吃,據說十分美味,反正都是窮逼的,再大的苦人都能承受,俗話說沒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那個時候即使條件那麼苦,父親的身體依然強健,這得益於當時的鍛煉。

父親來到了我們當時的村後,也就是那個幹涸的小河邊,由於是滿月,看東西非常清楚,父親使勁的吸了幾下鼻子,北風刮得人直流鼻涕,這時走在河溝裏,突然發現前麵坐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就坐在漏子汪裏,漏子汪裏有個巨大的窟窿,即使夏天流進多少水,都灌不滿,因此就得了一個漏子汪的美名。

那個時候村裏的野狗多,再說那裏是去鬼街的必經之路,所以父親沒有在意,就硬著頭皮往前走,慢慢的距離近了,父親發現前麵竟然是一隻花臉狼,由於隻有幾十米,所以看的很清楚,隻見這隻花臉狼長得臉上一道道是全是花,和唱戲的包公差不多,身上都是斑點,那家夥就坐在那裏。在梳理著毛發。

我父親一看,當時就緊張的要命,我們這裏關於花臉狼的傳說太多了,據說這家夥靈巧無比,我們以前的草屋,可以輕鬆翻過去,比毛猴子更可怕,我們村以前有獵人就打這玩意,根據規矩,打這玩意必須得是親兄弟,為的就是防止臨陣脫逃,不顧同伴的安危。

以前我們這裏人煙稀少,可有狼有虎,當然也不缺這玩意,據說這玩意的皮毛很值錢,僅次於虎皮,所以這兄弟倆就專門打花臉狼,他們兄弟倆經過觀察,發現一隻花臉狼的巡視路線,其實這玩意和老虎一樣,都有自己的領地,一般一至兩天就會巡視一圈,所以弟兄倆就在這隻花臉狼的必經之路搭起來草窩子,這草窩子就是在低窪處,找個隱蔽又能觀看全局的窩,上麵用樹枝蓋上,趴在裏麵不動,那時打獵都是用洋炮,和現在的散彈槍一個概念,射出去的砂子一大片,火力看著驚人,其實射程和殺傷力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