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四七章 童子尿(1 / 2)

這幾年一直是平平安安的,連蛇都見得很少,隻是期間惹過馬蜂窩,被蠍子蜇過,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有見過,今天卻出現兩次,這像用皮鞭子抽打我這顆本來就不堅強的心,我雖然害怕但我不傻,爬起來試了試我的兩條小腿還管用,直接給她來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彎腰提起暖瓶就跑,暖瓶這東西可不能扔,這是我漚了我爹三天,才給買的,我當寶貝一樣看待。

提起暖瓶我不敢朝正前方跑,而是斜著跑,心想繞一圈,從後麵跑回去,這也是我的小聰明,於是我撒腿就跑,說實話當時就是跑得快,我父親常說;“曉東你小子前世不是狐狸,而是兔子,我隻要想揍你,你就跑的賊快。”

這句話我當然愛聽,竹筍炒肉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當時也覺得自己像兔子,我父親追都追不上。我埋著頭使勁的跑,我是不敢抬頭四處望,到處都是墳包遷走後,留下的白膏泥。我愈跑愈快,跑著跑著我發現了不對勁,這裏離我們宿舍不遠,應該是很快就可以跑到宿舍的,我抬頭一看,我自己都愣了,原先的那個墳包還在那裏,白膏泥在夜色中顯得特別刺眼,我一愣神的功夫,手裏的暖瓶跌落在地上,我當時的火就上來了,這可是我求我爹好幾天才給買的,我一直把它當寶貝,恨不得睡覺時都摟著。

這股大火直衝腦門,什麼也不怕了,就站在那裏罵起來,我可是農村的孩子,整天看見潑婦罵大街,就是不用學也會,隻是地上有泥不敢坐在地上,掐著腳脖罵,越罵越起勁,你別說真管用,那個聲音說了一句;“小兔崽子你有種。”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我這時非常惱火,這都是哪門子事,接著就在心裏把張大爺這個老頭數落開了。可是我知道這樣白搭,也不敢去得罪張大爺,他和麻子大爺可是師兄弟,隻是這些年吃生產隊,沒有見過麵。沒有辦法,我望著一地暖壺膽碎片發呆,我是不敢再問家裏要錢買暖壺膽了。

歎了一口氣,撿起暖壺殼垂頭喪氣的往宿舍裏走,走到那個墳子廢墟的時候還不忘對著墳子啐兩口吐沫,想想那個時候我確實有點傻,就知道惹事,現在也有點傻,不過一般吃藥後就正常了,哈哈,不信你加我的群(206097480)就知道了。

暖瓶碎了我的心情很低落,走著走著,被一個黑東西絆了一倒,誰知道那麼巧我的褂子竟然弄破了。那時雖然窮,但我也有沒補丁的褂子,這件沒有補丁的褂子是暖黃色的小褂,那個時候西服白襯衫都是高富帥穿的,這件褂子是姨哥退下來的,我一直當寶貝,上學才舍得穿。

我的手臂破了,這點小傷我根本就沒有在乎,放在嘴裏吸了兩口,鹹鹹的有點腥。麻子大爺說過好幾個煎餅才生幾滴血,這個不能可惜了。我吸完手臂上的血,嘴裏大罵起來,“這是誰家養的豬,狗日的也不攔在圈裏,跑出來睡到大路上。”

其實我也是一時激動才罵出來的,宿舍裏誰養豬,拿點煎餅鹹菜的跟寶貝似得,花一兩毛錢打點飄湯菜,茶缸子吃的比洗的都幹淨。怎麼會舍得養豬,可不像現在,什麼都扔,那個時候掉個煎餅渣都撿起放到嘴裏,鹹菜如果放一兩點肉,那真是難得的美味。

不說這些了,我尋摸著一塊石頭,拿在手裏,心想不管是豬還是狗,先揍它狗日的一石頭,我舉著石頭還沒有落下,看出不對勁,這可不是狗是人,我當時心裏更是氣的慌,一個好好的人躺在路上幹啥,我就喊;“你狗日的誰呀,大半夜躺在地上裝死狗?”

我剛說完,那個人一下子站起來,朝我“嘿嘿”笑了兩聲,笑的我脊背有點發涼。但我想想我這個褂子又得縫補丁,心裏那個氣呀,抓著那個人的衣領子就說:“你狗日的賠我的褂子。”

沒想到那個人一下子把我扔出幾米遠,我連滾帶爬的起來,渾身那個疼呀。我爬起來這回不敢莽撞了,我照著自己一比量,比我高半頭,也比我壯,我忽然發現這個人影很熟悉,就掏出在我們莊上買的火柴劃亮。那個時候的火柴是我們必備的裝備,有了它可以在閑暇的時候弄點火燒螞蚱吃。其實燒的螞蚱也不好吃,都是糊味,但蒼蠅再小也是肉,我們全當改善生活,還有一件事說出來不好聽,就是有時順我們老師地裏的地瓜在午休的時候,跑到坷拉裏燒著吃,那時候雖然隻有五分錢,但一般也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