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二八五章 打斑鳩(1 / 2)

我們準備好了一切,我和二牛還買了三節電池,狗蛋沒有爹,家裏比較拮據,我們就沒有讓狗蛋買。天剛剛微黑我們就朝著我們那裏的小山出發了,我們莊後頭的這座小山,算是沂蒙山的尾巴,向後就是連綿不斷的沂蒙山區了,我們這裏也算是抗日根據地,山前的地勢平緩,都是載的鬆樹,那個是戰備林,據說當時是為了防止打仗才栽的鬆樹。

黑夜裏上山,完全和白天是兩個概念,除了手電筒劈開的空間之外,都是無盡的黑暗,這個鬆樹林我們小時候來過無數次,因為我們小時候愛摸小鳥,鬆樹林裏小鳥的品種繁多,而且鳥窩都很低。有人說不能抓鳥,鳥是受保護的。其實這是個誤區,我們那個年代還真不知道什麼動物保護法,現在想想做了很多錯事。

我們很快到了山邊,我們身後的小黑在黑暗中好像得到了某種想得到的東西,在那裏歡快的跳躍著,我心裏有點明白了,其實黑暗中是它們的天下。到了山邊我們三個人就商議著走那條路上山,二牛說:“哥咱走山底下的這條小路上山,這條路近還好走。”

我聽完這句話,不由的心裏一緊,這一條路雖然近,但一路上都是亂墳崗子,還有經過那個滿是石塔的小樹林,這個絕對是讓人害怕的事情,我搖了搖頭說:“不行這個絕對的不行,那條路太嚇人了。”

這時狗蛋說:“哥我們走趕牛路上去吧,這個趕牛路好走多了,就是有點遠。”

我說:“我們就走趕牛路,趕牛路好走,反正我們隻要走快點,遠點不成問題,我們快點走吧,多打幾隻斑鳩,明天炒著吃。”

說完我們就朝著趕牛路走去,趕牛路顧名思義,是當年放牛的留下的路,路不算寬,但少有荊棘,比小路好走多了,我們越接近山林,越覺得山林晚上並不是靜寂無聲的,而是在這個我們觀察不到的天地裏,演繹它們的精彩。

這時忽然又幾句淒涼的鳥叫聲,狗蛋嚇的一哆嗦,說:“哥這是什麼鳥叫喚?”

我說:“看你那個狗膽,這個是喊牛郎的叫聲,是一個小孩給地主家放牛,結果牛丟了,這個小孩就沿著山找牛,最後死了,但死後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牛,所以就每天都出來叫牛。”

二牛和狗蛋點了點頭,二牛對著我說:“哥你知道的真多,我真佩服你。”

我說:“這個算啥,我六歲的時候就立誌考清華大學。”

狗蛋有點不以為然的說:“哥咱別吹了行嗎?你連初中都沒有畢業,你知道北京怎麼走嗎?”

我一想也是,連初中都沒有上完,這個牛皮絕對的不能再吹了,下次一定得注意,這樣的牛皮吹出去,容易被人笑話,於是我打了個哈哈說:“這不是當年的理想嗎,現在我不想了,我爹說明年過完年,就叫我出去打工。”

二牛和狗蛋的家裏也是這個意思,都說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們這麼大正是拖累家的時候,上學可以不幹活,但不上學了,絕對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得幹活掙錢養家娶媳婦了。我們一邊走一邊瞳景著未來,二牛和狗蛋沒有我你們多的想象力,我理所當然的當起了主角,我對著二牛和狗蛋說:“我們要是出去打工,每個月掙幾百塊錢,當時候我們揣著錢,到街上吃燒餅,喝豆腐腦,就著剛炸的油條,到時候使勁的吃,一直吃的飽飽的。”

我說著淹了一口吐沫,我看著狗蛋和二牛也和我一樣,都饞的了不得,其實現在想想當年的願望很簡單,很容易滿足,以至於現在還有時候揣上十塊錢,到街上吃燒餅,吃油條、喝豆腐腦,過一把“奢侈”的土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