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嚇人,小蝶姐姐和小青姐姐不嚇人,她們和生前一樣溫柔漂亮。”
我說著說著想起了小蝶和小青,一不注意刀子把手割破了,我哎吆一聲,這時張影趕緊轉過身說:“曉東你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說:“沒事,手被割破了。”
說是沒有事,可是手上的血卻滴答滴答的往下淌,張影跑過來蹲下說:“曉東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看看手都破了,還說沒事,我找東西給你包上。”
說完之後就起身去找包手的東西,張影的身上雖然一股油煙味,卻掩蓋不住身上的體香,這種香味讓人陶醉。這時張影已經找來了紗布,蹲下身子仔細的給我包著手,我看著張影好看的眼睛,竟然癡迷了,張影的眼睛非常好看,黑白分明,就像兩顆黑寶石嵌在眼睛裏,不知為什麼張影雖然整天做飯,但皮膚還是那麼的白嫩。
這時張影抬頭看著我說:“曉東你看我幹什麼?”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影使勁的一勒手,我“哎吆”一聲,張影刮了下我的鼻子說:“小東西不許你胡思亂想,我可是你姐。”
我紅著臉說:“姐,我沒多想,你長得真好看。”
張影沒有接我的話茬,隻是對我說:“曉東趕快回去歇著吧,這裏姐和他們兩個人幹就行了。”
於是我被強製回去歇著,就這樣我們連著好吃好喝的過了三天,沒想到這三天是我們過的最好的日子。到了第四天天還不亮,我們就被劉彪喊起來幹活了,磚廠的活都是累死人的活,我們幹的活是往車上裝土,那時候機械化隻是一個夢,除了拉土的小拖拉機是機械之外,都得人幹。
於是我們這摸筆杆子的手,拿起了鐵鍁和洋鎬,開始了幹活出苦力的生涯,其實剛開始幹時,我們的手皮膚很嫩,一天手上就磨出血泡,鑽心的疼,又累又疼。一直幹到晚上才收工,我累的幾乎想趴下,和二牛、狗蛋三個人回到宿舍,看到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幸好張影姐比較疼我,暗中給我加了幾塊肉,哎,說實話第一次覺得肉難以下咽。到了晚上手疼的攥不上,老周拿出一根針說:“曉東來,我把你手上的泡挑破,挑破了就不疼了。”
我說:“老周挑破真的不疼嗎?”
老周說:“就疼一下,一會就不疼了,不過明天還得磨出泡,時候大了,磨出老繭就不疼了,我用火把這根針燒一燒。”說著點著火柴,開始燒針,一邊燒一邊說:“我幹重活的時候也十六歲,那個時候我爹還能幹,他總帶著一根針,一是為了縫縫補補,二個就是為了給我挑這個水泡。”
說完把我的手拿過去,我的手上有七八個小泡,一開始是紫的,現在變成了白色,裏麵顯然都是水了,用手輕輕一碰都疼,老周抓著我的手,用針挑著血泡,一邊挑一邊說:“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好好的憑著福不享,跑來上磚廠打工,這回知道打工的苦了吧?”
我強忍著,不說話也不去看,血泡一放出水時,鑽心的疼,過一會才好,直到老周把水泡挑完,我才敢看自己的手。接著老周給二牛和狗蛋挑。也許是真的累了,二嫂晚上再也不肚子疼了,而我們每天晚上都睡得跟死狗似的,再也不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了。
就這樣幹了一個月,我的手漸漸的磨出了老繭,不用晚上脹痛了,每次吃飯時,張影姐總是給我幾塊肉,可是好景不長,就在蘋果花盛開的時候,張影姐忽然不來做飯了,換了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我們的夥食直線下降,開始了清水煮白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