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三九四章 陰婚(1 / 2)

我一聽張華這麼說,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子,就張華這張臭嘴,沒有人想跟他一起值班,三更半夜的來這麼一句。出殯都是下午的事,哪有半夜裏出殯的。於是我就說:“狗日的張華,你胡咧咧什麼?哪有這個時候出殯的。”

張華說:“東哥你仔細的聽聽。”

我這時仔細聽起來,遠處確實隱隱約約的有樂器的聲音。聽不太清楚,悲悲切切的,我有點死鴨子嘴硬,對張華說:“那個、那個沒準是哪個神經病大半夜放著玩的,也不一定是哀樂,我們就值我們的班,別管那麼多閑事。”

張華說:“東哥、不對、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了,好像是朝我們這裏來了。”

我一聽心裏一緊,半夜遇到這個事,可不是什麼好事,我無心看書了,趕緊站起身,這時張華對我說:“東哥,聲音好像是從東邊來的,你看看東邊好像起了黑霧。”

我聽到這裏,趕緊朝著東麵看去,我們廠子是靠著大路的,好在有路燈,遠處幾盞路燈散發著慘白的光,這個光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有點白的可怕,放出來的是冷光,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遠處升起來薄霧,這不是平常的霧,而是那種黑黲黲、綠幽幽的霧色,竟然和香港鬼片裏的霧,有幾分相似,香港鬼片裏,隻要出現了這種霧,一般會在霧氣消散之後出現青麵獠牙的鬼怪。我看到這裏感到一陣陣莫名其妙的悸動,我的心髒絕對是成了問題,一遇到這種事,心裏就狂跳個不停,就是沒有規律的跳,我根本控製不住。

我趕緊從牆上拿起電警棍,這時淒淒慘慘的嗩呐聲越來越近,我心裏極度緊張的看著那團黑綠色的霧氣,心裏在想會不會出現一個青麵獠牙的厲鬼,嚎叫著朝我們衝過來。心裏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想什麼了,反正就是深深的恐懼。

這時我看見幾個模糊的黑影朝著我們冷庫這邊奔過來,那真是嗩呐聲聲催膽碎,半夜子時鬼唱歌。我們保衛科全部是大玻璃,三麵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看著幾個黑影子來的速度很快。他們好像是腿不沾地的跑,漸漸的近了,我看見幾個黑影子扛著幾杆黑旗。

這些人說是人,但根本不像人,他們就像京劇裏的探馬,在快到我們冷庫的時候,還翻了幾個跟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看清楚了,他們不是真人,而是幾個紙人,和小會一樣的紙人,白白的臉,和白紙一樣樣,紅紅的腮幫,動作敏捷。

我隻看了這一眼,他們就過去了,像一陣風一樣,什麼也沒有留下。我甚至懷疑剛才是不是錯覺,這時黑霧中嗩呐聲響起來,吹吹打打的,有點哀樂的感覺,但哀樂中好像還有喜慶的音調,哀樂太怪異了,我是農村長大的,從小經曆了無數次婚喪嫁娶,那時候不像現在有這麼多娛樂活動,所以聽嗩呐就是我們的精神追求,用現在的話說,也就是精神食糧。所以我的耳朵非常毒,不用打聽,隻要聽幾聲嗩呐聲,我就知道誰家婚喪嫁娶。

我聽著聲音,大腦在急速的旋轉,努力的回憶有沒有和這個嗩呐聲一樣的聲調,這時我的背後忽然被人緊緊的抱住,我緊張的心差點爆炸。我一下子跳起來,用電警棍砸向抱我的那雙手,有人說:“曉東你傻了吧,你的電警棍不是有電擊功能嗎?你幹嘛不電擊。”

我想電擊來著,不過我和抱我的那個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電擊的時候,我會跟著同時倒黴。我的電警棍砸向抱我的那雙手,就聽見哎吆一聲,這個聲音是張華的聲音,我氣急敗壞的說:“張華你這是幹熊的,想把我嚇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