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人生 第二十二章 把人頭縫起來(1 / 2)

我說:“老大爺這個是不是也是午時三刻斬首,和戲文裏一樣?”

老頭笑了笑說:“是呀,這個整個的民國,雖然上麵講究新生活,其實底下的這些一點都沒有變。斬頭都是按照古代的規矩來的,到了午時三刻,縣長拿著一張紙在那裏高聲的念這些人的罪狀。然後拿過朱筆在紙牌上畫了一個叉,然後扔在地上,一個劊子手把頭發一拽,另一個刀斧手舉起手裏的鬼頭刀,喝一大口酒,然後把酒噴在鬼頭刀上,然後舉起鬼頭刀,對著被砍頭的人說:“兄弟別怨哥哥,您走好了。”

說完一下子砍下去,其實你沒有見過這個砍頭,這個一刀砍下去,腦袋咕嚕一下子就掉下來了,當時脖腔裏的血會一下子噴出來,噴一丈多遠。那次也是這樣,四個人一起殺的,當時那個血就噴成了一片,嚇的人群裏的大閨女小媳婦的,捂著眼往外跑,這個時候,會有很多老太太拿著饅頭上去。”

我說:“老大爺那個拿著饅頭上去,是為了祭祀死者嗎?”

老頭搖搖頭說:“不是,拿著饅頭上去,主要的是沾點死人的鮮血,做成血饅頭,那個時候缺醫少藥的,主要是拿這個治療肺癆,那個年代,一旦得了肺癆,就成了絕症,幾乎沒有藥去治療,據說血饅頭能治療,所以這些人上去,就是為了使饅頭沾上人血,讓人血滲進去,然後拿回去給患肺癆的人吃。”

我說:“這個我知道,魯迅先生在《狂人日記》裏寫過血饅頭,上麵說的就是用血饅頭治病的事,醫書上對這些有記載,不過自明朝之後,李時珍寫的《本草綱目》上反對用人血和人的器官當藥引子,後來受到醫學家的推崇。我覺得用人血饅頭治療癆病,純屬無稽之談。”

老頭說:“小夥子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那個年代,大夥都迷信,再說了,買不起藥,不能睡著等死吧?這樣才有了血饅頭治病的事情,就在大家爭搶著血饅頭的時候,我看見人群裏忽然炸了鍋,大家四散而逃,一邊逃一邊喊道:“人頭動了,人頭動了。”

我一聽人頭動了,趕緊的望過去,隻見地上的人頭在血泊之中,竟然朝著人群眨眼睛,這些夠嚇人的,畢竟是砍下來的人腦袋。我仔細的一看,這個人腦袋不是別人,正是被黑狗子用槍托砸掉牙的那個馬子頭。殺完人之後,屍體扔在地上,縣長官員和黑狗子走的幹幹淨淨的,看熱鬧的人也走的幹幹淨淨,我問師兄什麼時候動手。師兄說:“這個白天不能動手,要動手的話,就得晚上動手,晚上法場這一片,沒有誰敢過來,正是動手的時候。”

師兄說完,我們回到縣城,師兄領著我下館子,弄了兩個小菜和一壺酒,我們喝著酒,吃著小菜,一直等到天黑,天黑以後,我們買了兩個燈籠,借著酒勁,就朝著縣城外的法場走去,法場這一片根本沒有人煙,都是荒地,剛到法場的邊上,我就感到渾身發冷,這裏黑漆漆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師兄說:“師弟你別怕,我那回來也是這樣怕,結果什麼都沒有碰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咱這樣的人,在身體裏有三昧真火,鬼神都怕這玩意。”

我說:“師兄,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著話我跟在師兄的後麵,朝著法場殺人的地方而去,嘴裏說不怕,但是這個三更半夜的,周圍到處是蟲子鳴叫。偶爾還有幾聲夜貓子的叫聲,顯的格外的瘮人。我跟著師兄,跌跌撞撞的來到白天殺人的地方,師兄說:“師弟咱們在地上好好的找一下,看看人頭是不是在原來的地方,這裏的野狗多,就怕被這些東西給叼去了。”

一邊說著話,一邊打著燈籠找人頭。我舉著燈籠,手有點打顫,這個是晚上,不是白天,我們的燈照在那些沒有頭顱的屍體上,屍體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開,趴在那裏,顯的格外的恐怖。師兄比我的膽子大的多,在屍體之間找著頭顱,這時師兄說:“找到了一個,找到了一個,來師弟看看這個是哪一個?”

我膽戰心驚的過去,然後舉起燈籠照著那個人頭,隻見這個人頭緊閉雙眼,滿臉的血跡,嘴上有被打過的傷口,嘴角流著血,嘴唇都破了,我看到這裏就說;“師、師兄這個就是被打掉牙的那個人,我們就弄他的頭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