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華說到這裏,我心裏一緊,這時我忘記了蘇華是鬼,自己完全被蘇華的故事吸引,我說:“你們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是不是那個小士兵惹的禍?”
蘇華點了點頭說:“是的,就是因為我們救了他,才惹出一場塌天大禍,那個小士兵在水邊洗幹淨了,然後跑過來,我問這個小士兵叫什麼名字,這個士兵說叫小勇,年齡十六歲,跟我的弟弟一樣大。”
我說:“怎麼會有那麼小的士兵?”
蘇華說:“先生你不知道,俗話說好鐵不撚釘,好男不當兵,那個時候當兵是九死一生,沒有誰願意幹,上麵給當兵的軍人發的大洋,也被上麵給貪汙了,兵員上報的和實際情況相差甚遠。臨開到緬甸的時候,有些部隊就開始抓壯丁,隻要比步槍高的,就算是軍人,所以有很多娃娃兵。眼前的小勇就是娃娃兵,他的年齡和我的弟弟一樣大,於是我就說:“小勇,你和我的弟弟一樣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小勇一聽,趕緊的叫我姐姐,這個孩子嘴甜,管周圍的人都叫姐姐哥哥,很快就和我們帶的傷員合在了一起,大家心疼小勇,我們這些當姐姐的,都把自己的口糧省出來,給小勇吃。開始的一兩天,小勇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到了第三天,他找到我說:“蘇華姐姐我的胳膊上起了一片水泡,你幫我看看吧。”
我趕緊去看,果真在胳膊上有一片水泡,水泡裏的漿液開始化膿。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在雨林裏,傷病就意味著死亡,你想呀好人都不一定走出去,傷病員走出去的希望更是渺茫。可是我們的藥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僅有的兩支盤尼西林,咬咬牙給小勇用上。盤尼西林比金子都貴,那個時候一般的感染打上盤尼西林就能救命。
可是什麼事情都有例外,金貴的盤尼西林偏偏就對小勇無效,小勇的傷口到了第二天開始糜爛了。我們沒有了藥品,甚至連酒精紗布都沒有了,隻好用草藥幫著小勇敷傷口。可是絲毫不見效,傷口開始朝著周圍蔓延,我給小勇換藥的時候,發現小勇的眼神不對,可是就在轉瞬之間,眼神又恢複了正常。
就這樣過去了一天,我雖然憂心小勇的病情,可是在這個缺醫少藥的雨林裏,一點辦法都沒有,醫者父母心,其實看著其他的傷員在痛苦中死去,我也是心痛不已。其實這些天我們很少受到螞蝗和蚊蟲的傷害了,這一切還得感謝一個傷員。是這個傷員讓我們能睡個好覺。前幾天我們在一個水坑裏救上來一個傷員,這個水坑裏有很多螞蝗,一般的人隻要掉進了水坑,這些吸血鬼馬上就會附在人的身上,而這個傷員身上沒有,旁邊死了的那個卻渾身爬滿了螞蝗。
我看到這種情況很奇怪,就問那個傷員,傷員說:“謝謝長官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讓我好好的想想,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看見這山裏的螞蝗到處都有,可是唯獨一種草上沒有,我突發奇想,就把草在手裏揉碎,然後塗在身上,和臉上,一股怪味彌漫,但奇怪的是,這幾天都沒有受到螞蝗的侵擾。”
我一聽趕緊的讓傷員帶著我們去找那種草,發現那種草有兩尺多高,手掌狀的葉子,一到跟前,有一股檸檬的香味,香味濃烈而清新,我知道這種芳香的東西,肯定能防這些毒蟲,我記得書上說過,雨林裏有一種驅蚊草,這種草芳香四溢,可以驅百蟲。於是我讓大家把草揉碎了,然後塗在身上。這一招果然好用。蚊蟲螞蟥之類的東西,對這個草遠而敬之,不敢再騷擾我們。
沒有蚊蟲的夜晚好過多了,我正睡著覺,這時有人喊我說死了人,我一聽是孫小露的聲音,於是就趕緊的起來,問孫小露怎麼好回事。”
這時那個孫小露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每天都巡視傷員,那天去巡視的時候,發現又死了兩名傷員,這兩名傷員是脖子血管被咬斷而死的,好像被吸幹了鮮血,麵色白的像一張白紙。本來死傷員很正常,可是能半夜被什麼咬死,還是第一次,於是我就趕緊的喊蘇華姐姐。”
蘇華接著說:“當時我一聽被咬死了兩個傷員,十分的震驚,趕緊起來,去查看情況,兩個傷員確實是被咬死的,看著傷口我有點奇怪,咬人的這個東西牙一定不是太鋒利,因為傷口是鈍傷,像是撕扯了半天,而不是一口咬斷,這個也不符合野獸的咬傷。野獸一般會咬斷人的氣管,最奇怪的是,他們在人中間睡的,居然沒有人聽到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