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外麵的風雪還在繼續,我坐在那裏,可能是吃了雪蓮花的緣故,我感覺身子暖洋洋的,一股倦意襲來,我想睡覺,非常的想睡。這些日子太苦了,如果不是有一種強大的信念支撐著,早就倒下了。我坐在我的毯子上,自己對自己說就睡一會,於是我放下馬刀,雙手抱著腿,坐在那裏一會就睡著了。
睡著正香的時候,忽然聽見有聲音,聲音不大,但是能聽出來,那個不是風聲,而是扒雪的聲音,什麼東西會扒雪?在這個雪山上,獅子老虎肯定是沒有,但是有一種雪山動物卻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那就是雪豹。
雪豹屬肉食目貓科動物,比內地的山豹個頭要小些,成年雪豹身長1.3米,體重七八十千克,長著一條粗大的尾巴,用來平衡身體。雪豹有著貓的利牙,趾尖伸縮自如,腳底有肉墊,它既能攀援樹木,又能爬山越澗,行動悄無聲息。三四米的峭壁,雪豹縱身一躍,便能輕鬆跳過去,六七米的山澗也能飛身越過。
雪豹的牙齒非常尖利,可以毫不費力的咬斷獵物的喉管,雪豹生性機敏,晝伏夜出,食性很雜,主要捕食野羊、野兔、旱獺、雪雞等,狼和狐狸也是它的美食。一對雪豹夫婦的活動半徑二三十千米,在它的勢力範圍中,狼狐隻好望風逃竄,有時即使是棕熊也讓雪豹三分。
不過雪豹雖然凶猛,但是對人卻非常的友好,沒有發生過雪豹攻擊和吃人的記錄,雖然雪豹對人友好,可我上輩子是狐狸,雪豹可是我的天敵,自從上昆侖山之後,我的前世記憶和自己狐狸的身份,在體內越來越強烈起來。看樣子我還沒有從上輩子解脫出來。不管上輩子是什麼,這輩子我是人,想到這裏我就把馬刀緊緊的握在手裏。在上山的時候,於建國對我們說,上山背的東西越少就越省勁,他讓我不用背那支步槍,對我說昆侖山那麼高的地方,除了雪豹,沒有什麼大的動物。再說了登山的時候,嚴禁開槍,因為那樣容易引起雪崩,所以我們沒有帶槍,隻帶著馬刀就上山了。
洞外的挖雪聲還在繼續,我感覺那個東西就要進來了,這時我把手電拿在手裏,對著入口,想看看進來的到底是什麼?手電的亮光,對著入口處,這時我看見雪塌了一點,從裏麵伸出一隻白白的小爪子,這隻小爪子上的毛潔白柔順光滑,沒有一絲雜色,小爪子上還有肉色的小爪墊,這個絕不是雪豹的爪子,因為我的記憶中,貓科動物的爪子不是這樣的。
小爪子把入口弄的越來越大,這時洞口慢慢的轉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我一看心裏當時一驚,進來的是一隻狐狸,一隻白色的狐狸,這隻狐狸一對大眼睛黑白分明,和普通的狐狸眼不一樣,仿佛會說話一樣,兩隻耳朵毛茸茸的,非常可愛,一張靈巧的小嘴,在小嘴上長著好看的小鼻子。這麼漂亮的小狐狸和當年的師妹們一樣好看,我看著有點發呆,心底的記憶一下子湧上來,當年的我和師妹還是狐狸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我們在一起追逐,有時去昆侖山下的草地上,追蝴蝶,用鼻子去蹭花蜜,有時在洞口的平台上看星星。
想到這裏我的眼睛不由的流下了淚水,那些是前生的記憶,是我當年的長夢,人在夢裏,夢在心中,現在看到那隻可愛的小狐狸,我恍惚猶如隔世。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有人說:“師兄你哭了。”
誰在說話,我當時一愣,就到處看起來,這時我看見小狐狸說:“師兄別找了,這裏除了我沒有別人。”
狐狸會說話,還稱我為師兄,我心裏有點激動,感覺心都在狂跳,這個太巧合了,我來昆侖山居然可以見到們夢中的師妹,這個絕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激動的說:“師、師妹,你是我的幾師妹?我的記憶早已混亂,有點弄不清幾個師妹的樣子了。”
小狐狸咯咯咯的笑起來,她的聲音和銀鈴一樣好聽,優柔飄渺,婉軟流連,小狐狸笑完了說:“師兄你的記憶即使全部恢複,也不認識我。”
我一聽趕緊說:“怪不得,你一定是我師叔的徒弟,是不是?”
小狐狸搖搖頭,然後說:“師兄,我是你的十師妹清顏,我的輩分和你們一樣,是玉字輩的,你也可以叫我玉顏。”
我嘴裏念叨著“清顏、玉顏。”然後我搖了搖頭說:“我的記憶中沒有清顏、或者玉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