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五年彈指過去,賴布衣這時已經十七歲,在一次鄉試中,竟然得中舉人。賴澄山不禁暗喜,心想此時大可放心下葬了。因布衣已經自立,不用擔憂,何況三年之後便是秋闈試期,今年下葬剛好符合“斑鳩落田陽”佳穴應發之期。於是,擇定吉日,叫家人及布衣,將他父親的骨骸掘起,買齊香燭紙帛,偕同家仆,一齊去往樂平。抵達樂平,澄山便指點各人一同登山去。走到山頂結穴的地方,拉正了子午線,就要將棺槨葬下,但出人意料的是,正在下葬時,其中一個仆人內急,跑到後山地方撒尿去了。賴澄山此時已來不及製止,隻得徒然長歎:“真是天意!真是天意!”
原來所點穴處正在斑鳩的頸部,下葬之時,是待斑鳩靜默時才進行的。誰想仆人在後山地方撒尿,無異驚醒斑鳩,且尿為汙穢之物,一經射下,斑鳩即醒而向天高飛。說也稱奇,在仆人撒尿之後,即見全山震動,忽見飛沙走石。賴澄山急命各人伏地,狂風暴雨隨之而來,足有半個多時辰才停止。賴澄山急命各人收拾物件,垂頭喪氣下山返回江西老家。
回家後,布衣見父親整日愁眉苦臉,便詢問原因。賴澄山歎口氣:“鳳崗,這次點葬斑鳩落田陽,功虧一簣,沒料到下葬之時因仆人撒尿而將斑鳩驚醒,於是此山便失去不少靈氣,原本此山葬後三年可出一狀元、太師,現經此一變,靈氣損半,狀元固不可出,連太師也難以出了。我看這山,將來頂多也隻可以出一個大師了。”布衣聞言追問:“難道沒有補救的辦法了嗎?”父親歎口氣:“無法補救了,你將來的出路已無狀元之望,隻能做一個天下知名的大師了。因此山實在很好,雖葬時失靈,仍可出一名人,將來你的名稱也可如狀元、太師一樣傳聞天下,隻是不能大富大貴而已。況我不久於世,依我想法,你不妨從今日起,努力研究堪輿地理之術,好使日後成為天下知名之師,那我的心也可告慰了。”
賴布衣聽父親如此說,心內不免覺得奇怪,因為以前父親常常囑咐他要努力學習文學,對堪輿之術不必染指,而現已中舉人,眼看將來狀元及第指日可待,現在卻因葬了一個人,父親便叫自己學習堪輿術,還說將來必不中,這究竟是何緣故?他表麵上雖然唯唯應是,但心中仍是不信。
從那天起,賴澄山即將自己的滿腹學問盡傳於兒子,賴布衣也覺多學一門學識日後也許有用,故也沒有異議。三年後,賴布衣進京趕考,正如其父所說,名落孫山。於是他寄情山水,終學成名聞天下的尋龍探穴功夫。
不過師父說過,這風水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天意,一切都是天意。我師父當年看過天下奇風水魚眼穴,也看過龍眼,可是天意難違。”
蘇半城聽到這裏,就趕緊站起來走到師父的跟前說:“賴賢弟,照你這麼說,這個麒麟含火的風水,我蘇家還不一定占的上?”
師父說:“這個活風水按說能隨時發生變化,如果想讓風水臥在那裏,就得找個麒麟蟄伏的時辰,在不驚動那個活風水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下葬,這樣就可以受風水之福了。”
蘇半城說:“用什麼方法?”
師父說:“這件事隻能我們三個人知道,蘇大哥你這裏說話可安全?”
蘇半城起身到了門外對著家丁說了幾句,然後回來說:“賴賢弟你放心吧,我已經吩咐那些人,不讓他們靠近這裏半步。”
師父說:“好,那我就說了,我算定了後天巳時麒麟蟄伏,我們趁著那個時候,把棺材放在子午線正風水上,然後用青磚按照八卦陣固定住風水,到時候咱們動都不怕了。”
蘇半城說:“那我先謝謝賴賢弟了,賴賢弟,這個青磚有什麼講究?”
師父說:“這個青磚不能是普通的青磚,明天你找來六十四塊青磚,我畫上符號就行了,切記發喪不能大聲喧嘩,不能哭,不能有哀樂,不能有炮,後天早晨,天不亮就出城門,除了抬棺的,找六十四個抱青磚的,不能讓女眷跟著。”
蘇半城說:“這,這些恐怕有點難。”
師父說:“這些當然難,像麒麟含火這樣的風水,算是風水奇穴,一般情況下,即使是風水先生,也不一定能見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