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繼續說:“這個聞非常有學問的,土壤被金器、銀器、銅品、鐵品腐蝕後,氣味各不相同;花土和白膏泥散發出的味道也不一樣。同樣是白膏泥,味道重的,下葬時間可能越早,反之便年代比較晚;再者,每個時代所用葬具質地、防腐、防水所用材料不同,周邊土壤受影響後形成的氣味都有變化。
我現在練的能翻開表層的土抓起一把,仔細的一聞,能知道這個坑有沒有被盜過,是原坑的土有原坑的味道,早年被盜的陳坑有陳坑的味道,近年被盜有新坑有新坑的味道。我祖上傳下來一本書,叫聞土要略,專門寫這些的。
上麵說墓土裏嗅到青銅和朽木的氣息,就會斷定是是商周時期的墓葬。商代貴族墓內都是木質槨室,用粗大的木料築成方形,槨室外陪葬青銅器。周代大墓均采用土壙木槨形式,墓室用井幹式大木堆砌。隨葬的禮器為,天子、國君九鼎,卿七鼎,大夫五鼎,士三鼎或一鼎。嗅覺根據朽木和青銅氣味的濃重來判別墓葬的等級。
墓土裏嗅到青膏泥和青銅器以及木炭的氣息,基本斷定是戰國時期的墓葬。春秋戰國至西漢的貴族大墓墓坑中常填有大量青膏泥,從而給棺槨營造一個與空氣隔絕密閉的環境。墓土氣息中嗅到朱砂和水銀的味道,基本斷定就是秦漢墓。因為秦漢時期的大墓葬中,通常墓主人都被灌注水銀和朱砂用於防腐。
墓土氣息中嗅到磚的氣息,基本斷定是唐宋以後的墓,唐宋元明清貴族墓葬則相對較淺,多在距地表4米左右。墓葬形製主要可分為穹窿頂馬蹄形磚室墓、長方形券頂磚室墓、長方梯形磚槨墓、帶墓道的圓形墓室四類。我能為掌眼,一個是專門聞墓室,一個就是專門裝作風水先生,走街串巷的打聽,和老者攀談,從中了解當地是否有諸侯宰相和王公大臣,或者名門望族。”
我聽完之後,對穿山甲說:“二哥你說的這些我全能記住,我也想跟著你學聞墳墓的方法。”
穿山甲當時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你能記住?你說一遍給我聽聽。”
我說:“我隻能說一個大概,從小我就能過耳不忘,隻是爹娘死的早,無法繼續上學,不過過耳不忘的本事,我一直就有。”
說著話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穿山甲搖著頭說,“唉,真是好記性,可惜已經晚了,這個聞地氣你是學不來了。”
我說:“這是為什麼?”
穿山甲說:“學這些可不是想學就學的,我給你說說我學這個是怎麼學的,我出生後就在一間裝滿各種土的地下室,不能出去,整日的在地下室裏,稍大一點,就由父母抱著,挨個的聞那些土,滿一歲後才能出去,但是晚上必須在地下室裏睡覺,等七八歲的時候,那些土的味道就深深的印在腦海裏了,可是我並不知道,聞那些土有什麼用,我和別的孩子不同,吃的東西極其清淡,沒有辛辣之物,我當時就問父親,父親說練鼻子,吃了那些東西就不靈了。
再大一點父親就給我講解各種土的來曆,是什麼年代了,讓我熟記這些土的年代,後來長大了,我的父親就以看風水為名,領著我在洛陽到處逛,尋找墓葬,弄開表皮土,讓我聞氣味判斷是哪個年代的墓葬。由於洛陽這個地方,各個朝代的墳墓都有,所以我都實踐了一遍,所以我的鼻子聞東西越來越準了。後來父親去世了,臨死的時候告訴我,我學的這身本事千萬不能用來盜墓,祖上遺言,盜墓有損陰德,這個本事可學不可用於盜墓。
父親死後,我的生活就沒有了著落,由於我從小營養不良,身子瘦弱多病,根本掙不到工分,幸好父親的好友,讓我跟在生產隊裏做記工分的會計,也能混個吃飽,生產隊一散,改革開放了,一時間有了萬元戶,我沒有別的本事,隻能在家裏窮過。
一天我們那裏有一個萬元戶,想把自己家的祖墳遷走,可是就是找不到祖墳的位置了,那祖墳是早些年平的,如今那個地方成了一塊平地,他們家的老人隻能依稀的記得大概。遷墳的那天急的團團轉,這時有人對他家說我父親是風水先生,以前找風水最靈,可能我也會,於是就來求我,我一聽就答應他們試試。
鼻子好些年不用了,我自己也沒有底,到了那個地方,看著那塊平地,就讓人刨開表皮的土,然後我拿起土聞了聞,這個地方沒有泥土的味道,於是說:“這個位置沒有墳墓。”